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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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之逸死死地盯著我，臉色陰沉得可怕。

保鏢們蓄勢待發，氣氛瞬間劍拔弩張。

“孟書，你知道的，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眼裏閃過複雜。

“隻是，你真的做得太過了。”

“你必須向她道歉。”

我冷笑：

“她也配？”

“之逸，她毀了我的臉，打斷了我的手，我好疼！”

“你快殺了她！”

江染染撕心裂肺地哭鬧，讓有些失神的謝之逸瞬間回神。

他眼神複雜地看我一眼，收起槍。

把像死狗一樣癱在地上的江染染抱在懷裏，溫聲安慰：

“別怕，我以後會保護好你。”

“不會讓她再傷害你了。”

曾經，我跟人搶地盤被追殺，差點沒了命。

他發了瘋一樣，搜集對方的罪證，把對方送進了大牢。

他用自己的方式，為我報了仇。

他把我抱在懷裏，指天發誓：

“別怕，以後，我不會讓你再過這種打打殺殺的日子了。”

“我會好好保護你的。”

如今，他卻要為了保護別的女人，與我兵戎相見。

江染染哭噎著，不依不饒：

“她是個瘋子！你不殺了她，她還會傷害我的！”

“她就是嫉妒你愛我！”

“她是犯罪分子頭目，反正你就是打死她，也不會有事的。”

“你快殺了她替我報仇！”

我簡直被她蠢笑了。

謝之逸的每一顆子彈，都是要寫詳細報告的。

“孟書，今天的事情，不會就這麼算了！”

他抱起江染染就想走。

我一個響指，保鏢身形一動，謝之逸腰間的槍，就已經在我手上。

“公職人員丟了槍，你猜，會發生什麼好玩的事情？”

謝之逸臉色大駭，朝我大吼：

“孟書！把槍還給我！”

我把玩著手裏的槍，槍柄上，還留著他手心殘餘的溫度。

“謝之逸，這可是你自動送上門的。”

“今天，槍和江染染，你隻能帶走一個。”

江染染指著我鼻子大罵：

“孟書你就是個瘋子！”

“你這種肮臟的罪犯，怎麼配得上他！”

“隻有我這樣手上沒有沾過血的幹淨的人，才配跟謝之逸結婚生子，站在陽光下！”

她的話，像一把尖銳的刺刀，直直刺入我的心臟。

自古正邪不兩立。

我選擇了這條路，就注定這輩子，無法光明正大站在他身邊。

我打開保險，上膛，瞄準江染染。

“砰！”

我做了個“砰”的嘴型，吹了吹槍口，笑得邪魅。

“啊啊啊謝之逸救我！”

“不要殺我！我不想死！”

一個假動作，把江染染嚇得花容失色，毫不猶豫躲到後麵，把謝之逸當肉盾。

空氣中彌漫出一股尿騷味，她那條已經滿是血汙的白裙子，沁出黃色液體。

“原來，配得上你的，是這種貪生怕死的玩意兒。”

我的嘲諷溢於言表。

謝之逸冷下臉。

“孟書，她跟你不一樣。”

“她隻是個普通人，沒有見過血。”

我笑得渾身發顫。

“你以為，我不想做個普通人嗎？”

原本，我是有機會做普通人的。

我本來已經自學考上了一所技校，想學個手藝，過普通人的日子。

但他興奮地告訴我，他拿到警校錄取通知書時，我默默撕碎了我的通知書。

我們的錢，隻夠他一個人上學。

為了賺更多的錢，給他鋪路，我一頭紮進社會。

再也無法回頭。

他卻想要做個普通人，過普通人的日子了嗎？

“你到底要怎樣才能放過她？”

我點燃一根煙，煙圈吐到他臉上。

“她死。”

“或者。”

我掏出匕首，一刀捅進他的心口。

與我的傷口位置一樣。

“你替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