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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我去公司人事部，把工牌放在桌上。

“離職。”

人事主管看了一眼電腦。

“沈小姐，江總特意交代過，”

“你的離職手續必須他親自簽。”

我拿著辭職信去找江川。

他坐在辦公桌後，指了指對麵的椅子。

“坐。”

“還在為昨天大衣的事生氣？”

我把辭職信推過去。

“簽字。”

江川看都沒看那張紙，從桌底拿出一個長條禮盒，推到我麵前。

“昨天那件你不喜歡，我就讓人扔了。”

“這是米蘭空運回來的，你要的那個設計師的新款。”

“打開看看。”

我沒動。

江川起身，繞過辦公桌，打開盒子。

黑色蕾絲鏤空，布料很少。

和三年前遊艇那晚，資方指定我穿的款式一模一樣。

那一晚的記憶湧上來，我一陣暈眩。

江川從身後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肩窩。

“隻有你穿這種風格最美，別人都穿不出你身上的味道。”

他的呼吸噴在我的耳廓。

“今晚有個局，幾個重要資方都在。”

“你穿這個去，陪這幾位叔叔喝兩杯。”

我渾身都在發抖：

“江川，在你心裏，我到底算什麼？”

他鬆開我，揉了揉眉心。

“你當然是我的寶貝。隻是陪幾位朋友喝杯酒，介紹一下新項目，你別多心。”

“咚咚咚。”

辦公室門被敲響，林純純穿著得體的白色長裙走進來，端著一碗湯。

“川哥哥，我給你燉了湯，你趁熱喝。”

江川看到她，立刻走過去扶住。

“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在家好好休息嗎？”

“人家想你了嘛。”

林純純看了一眼桌上的黑色蕾絲裙，又看了看我，捂住嘴。

“呀，棠棠姐又要去應酬啊？”

“這衣服布料好少哦，會不會冷？”

“不過棠棠姐身材好，那些老總肯定喜歡。”

江川摸了摸林純純的頭。

“她皮厚，不怕冷。”

“你不一樣，你身子弱，去沙發上坐著。”

這一刻，我覺得那個曾經為了他拚命的自己，簡直賤得像個笑話。

我抓起桌上的禮盒，狠狠砸在地上，禮服掉出來。

江川猛地回頭，臉色鐵青。

“沈棠！你過分了！”

“我讓你穿是看得起你！你以為你現在還是什麼冰清玉潔的大小姐嗎？”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

“你的第一次早在三年前那艘遊艇上就沒了！”

“反正都已經被那群老男人睡過了，現在為了我再穿一次又怎麼了？”

他將地上的衣服撿起來，摔在我身上。

“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時候再來跟我談離職！”

他丟下這句話，拉著林純純離開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