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完這句話,我轉身把門重重的關上。
無論他在外麵說什麼,我都沒有再回應。
我一夜未眠。
第二天去公司上班,我整個人渾渾噩噩。
剛走到寫字樓下,我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沈惟森站在大堂,整個人看上去憔悴了不少。
他的手裏提著一袋我家附近要排隊很久才能買到的生煎包。
高三那年,我因為地震後遺症厭食,他每天早上都會跑到兩公裏外給我買早餐。
看著那袋冒著熱氣的早餐,我心裏的哪個地方好像被觸動了一下。
就在這時,他發現了我。
他掐滅了手中的煙走過來,眼睛裏已經沒有了昨晚的戾氣。
“清槿。”他聲音沙啞,“我錯了。”
看到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我的心好像又不受控的搖動了一下。
這就是我和沈惟森之間解不開的鏈條。
隻要他一示弱,我就會想起十八歲那年,他趴在廢墟上,滿手都是血的挖我的樣子。
沈惟森把生煎包遞到我麵前:“昨天是我混蛋,我喝了太多酒,說了一些不是人的話。”
“清槿,你是知道我的,我從來沒有真的傷害過你對吧?”
說著他低下頭,反手錘了錘後背——那個留著傷疤的位置。
“昨晚在天台吹了一夜的風,傷口有點疼。我想起來以前我們在醫院,你一邊哭一邊給我祈願的樣子。”
聽到這我的心口仿佛被針猛的紮了一下。
我早上發誓不再理他,可看著這個曾經用命救我的男人,如今為了工作落魄至此,我的心好像沒法再硬起來...
“沈惟森,最後一次了。”我接過早餐,“如果你以後再——”
“不會了!”他眼睛一下就亮了,他笑著抓住了我的手,“清槿,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的。”
“對了,既然你原諒了我了,今晚能幫我個忙嗎?”他語氣急切的說道。
“我雖然被開了,但那個投資人王總說還能再給我個機會。”
“今晚有一個局,你陪我去一趟行嗎?有你在我身邊我就會有底氣的。”
看著他期待的樣子,我點了點頭。
就當這是最後一次幫他渡過這條難關,然後還掉他的情分。
晚上的飯局定在一家私人會所。
一進到包廂,裏麵煙霧繚繞。
主位上坐著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他正摟著一個濃妝豔抹的女孩喝酒。
沈惟森一進去,臉上瞬間堆滿了諂媚的笑。
“王總!真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這就是我跟你提過的清槿。”
說著他一把將我拉到男人的身前。
王總眯著眼從我的臉一路滑到胸口:“這就是那個告到你老板那去的女英雄?”
全屋的人哄堂大笑,我皺著眉看沈惟森。
我以為他會替我說話,但他陪著笑臉道:“還是王總你幽默,她小女孩嘛,臉皮薄。”
“我救過她的命,但她心裏再不願意最後還是得聽我的不是?”
“坐。”王總看著我指著他身邊的空位,“既然來了那就得守規矩。”
“沈惟森這事做的不對,得罰。你替他喝三杯,這事我們就可以翻篇。”
麵前擺著三個分酒器,裏麵裝滿了是白酒。
我不能喝酒沈惟森是知道的。
那次地震被埋了太久,我的胃已經嚴重損害了,醫生說了以後要嚴禁烈酒。
“王總,我喝不了酒。”
“我可以以茶代酒給您賠個不是。”
“茶?”王總臉色一沉,把杯子摔在腳下,“給臉不要臉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