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轉身上了馬車,宋蜚川也追了出來,跳上她的馬車。
惱羞成怒地說:“就因為一件衣服,你開這麼大的玩笑。”
沈靜姝微微攏緊身上的披風襖:“兩日後,宋府會辦一場家宴,到時會在家宴上宣......”
話還未說完,馬車突然啟動,以一種極其不尋常的速度,往前衝。
沈靜姝需牢牢的抓住馬車裏的扶手,才能勉強穩住自己的身子。
宋蜚川也意識不對勁,正要掀開簾子往外看時,江暮歌的聲音傳來。
“完了完了完了,要撞上了,宋哥......”
沈靜姝眉頭一皺,就見宋蜚川推開馬車門。
入眼,兩人都看到了馬車外麵的江暮歌。
她坐在車夫的位置,雙手牢牢的抓著韁繩,驅使著馬車疾速往前衝。
可是馬衝出了走道,向深林而去。
不遠處有一顆千年古樹。
馬車沒有調轉頭的意思,直衝衝往古樹而去。
一旦撞上,無論是馭馬車的江暮歌,還是馬車裏的人都會受傷。
沈靜姝驚呼:“快拉住馬車。”
宋蜚川立刻起身,飛撲向江暮歌。
他不是去拉住馬車,而是帶著江暮歌飛離馬車。
沈靜姝眼睜睜地看著馬車失控,重重撞在大樹。
而她......
也被強大的慣性甩出馬車外,狠狠摔在地上。
身體的撕痛深深地拉扯著沈靜姝的意識。
她腦袋一歪,口中吐出了一口血,看向對麵。
在模糊的視線中,隱約看到宋蜚川緊緊抱著江暮歌。
她自嘲一笑,意識被黑暗吞噬,再醒來時,看到宋蜚川麵容冰冷的坐在她床邊。
態度也十分惡劣:“沈靜姝,我沒想到你狹隘到這種地步。”
沈靜姝剛醒來,不懂宋蜚川的意思,但她現在很不想看見他。
“出去,我要休息。”
“你別裝了。”宋蜚川陰著臉:“我陪在你身邊,你心裏偷樂著吧。”
她身子輕顫,雙手微擰被子,轉頭瞪看宋蜚川:“我讓你出去,我不想見到你。”
“你要是不想見我,會唆使你哥哥報官抓走暮歌以此要挾我陪在你身邊?”
他言語裏滿是諷刺。
而沈靜姝也在聽到他的話後,明白了過來。
江暮歌馭馬車撞上大樹害她受傷,哥哥們氣不過來直接報官。
醒來後才有了眼前興師問罪的一幕。
沈靜姝看向宋蜚川的眼神也越發冷漠,明明她什麼都沒做,最後總是她的錯。
她以為二人沒有男女之情,也還有幼時青梅竹馬情誼在。
如今一看......
她和他之間什麼都不剩下,否則前世兄長母親慘死,父親瘋癲,他也不會視而不見。
是她不該再有妄念,以為他還有一絲良知。
“沒話說了吧。”宋蜚川看她久久未回應,站起身,冷冷地說:
“你們這些世家貴女,就如暮歌說的一樣,既當婊子又要麵子,還總喜歡給自己立個牌坊。”
沈靜姝深吸了一口氣,突然輕哧了一聲。
她前世為什麼會把眼前這滿口粗鄙惡俗的男人,當成蓋世英雄?
現在再看。
哪怕宋蜚川寄養在宋母名下教養,庶子就是庶子。
在個人的修養上,他就比不上宋硯之一根腳趾頭。
“說夠了嗎?”
沈靜姝語氣平靜地問。
宋蜚川有一瞬間愣了一下,平日沈靜姝早就哭哭啼啼,眼下是......
“你少在那欲擒故縱,我會用我的軍功把暮歌從牢裏撈出來,你若是再敢唆使你哥哥謀害暮歌,成親那日,我也不會給你麵子。”
宋蜚川起身往外走。
沈靜姝看向窗外的陽光笑了笑。
誰稀罕你給的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