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末,我接到了公司總裁秘書的電話。
“鄔欣,沈總讓你來他辦公室一趟。”
我心裏咯噔一下。
沈聿,我們公司的傳奇人物.
我進公司三年,隻在年會上遠遠見過他一麵。
懷著忐忑的心情,我敲開了總裁辦公室的門。
沈聿正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逆著光,看不清表情。
“坐。”他指了指對麵的沙發。
“鄔欣,你在公司三年,每年的業績都是部門第一。”
“我看了你的財務報表分析,很有想法。”他轉過椅子,終於正對著我。
“但是,一個每個月隻花一千塊生活費的人,做出的消費市場預測,總是差點意思。”
我的心一沉。
他竟然知道......
“我不是在批評你。”沈聿的語氣緩和下來,“我隻是好奇,以你的能力,不該是這個生活水平。”
“公司在城西有個新項目,需要一個負責人,敢不敢接?”
我抬頭,滿臉不可置信。
城西項目,是公司下半年的重中之重,誰拿下,誰就能一步登天。
“我......我可以嗎?”
“我相信我的眼光。”沈聿看著我,“這個項目如果成功,獎金足夠你在市中心買一套不錯的房子。”
他在幫我。
用一種最體麵,最不傷我自尊的方式。
我的眼眶紅了,鼻子酸酸的。
這麼多年,從沒有人對我說過我相信你。
他們隻會說你應該。
“謝謝您,沈總。”我站起身,深深鞠了一躬,“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從總裁辦公室出來,我感覺自己像是重生了一樣。
我不再是那個等著父母施舍的鄔欣。
我是城西項目的負責人,鄔欣。
我回到酒店,開始整理關於城西項目的資料。
手機在桌上震動了一下,是一條微信消息。
來自鄔津。
【妹妹,我知道你委屈。但爸媽也是沒辦法,你多體諒一下。】
【沙發的事你別管了,我來想辦法。】
【下個月18號我跟白露訂婚,你一定要來。我們一家人,沒什麼過不去的坎。】
虛偽的安撫,廉價的溫情。
我看著屏幕,隻覺得諷刺。
我回複他:【訂婚宴的錢,也是從家庭發展基金裏出嗎?】
他沒有再回複。
第二天,我用自己僅有的一點積蓄,在公司附近租了一間小小的單身公寓。
搬家的那天,我把那本賬本和那串生鏽的鑰匙,一起鎖進了箱底。
過去的鄔欣,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