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包間裏傳來“害”的無趣聲。
思索再三後,夏夢親的是自己左手邊的閨蜜。
“夢夢,你這是犯規。”
夏夢眼裏泛著淚花,聲音沙啞。
“哪裏有,我就是喜歡我的閨蜜,有什麼問題嗎?”
我仔細端詳著男人,他眼裏有一閃而過的失落。
心上早已紮滿窟窿,如今再紮一根,竟然也沒有什麼感覺。
見沒樂趣,大家馬上開始了下一輪。
這一輪,輸的是景澤亦。
他選的真心話。
一名暗戀夏夢的男生站起來,語氣有些咄咄逼人。
“老師,您心裏,真的隻有師母一個人嗎?”
景澤亦臉色.微變,神色有些不寧。
他不安地摩挲著中指,婚戒被揉得轉了數圈。
良久之後,他的猶豫慢慢褪去,轉而換作了不容抗拒的怒火。
男人語氣冰冷。
“你們都是我和笑笑帶出來的學生,今天三番四次地利用遊戲挑事,是覺得我和師母離婚了你們就高興了嗎?”
眾人愣住,當場連酒都醒了一半,啞口無言。
夏夢呆滯許久,眼神漸漸破碎,並主動道歉。
“老師,我們不是那個意思。”
男人並未給她好臉色,聲音沙啞,似是在壓抑著什麼。
“如果你之後再讓同學們幫你起哄,你就滾出我的班級!”
說著,他溫柔牽起我的手。
“笑笑,走,我帶你去坐摩天輪。”
男人眉目深情,眸光澄澈如鏡子。
隻是,他始終都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他是忘記了回答。
還是借用發火來掩蓋答案。
我不得而知,也不想知道。
“先生,兩張門票,一共200。您有會員打九折,是180。”
男人主動開口解釋。
“上次跟同事來的,就辦了會員。”
我們夫妻六年,對於這種小事,我向來是不會多問的。
但眼下,我偏偏就想看看,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哪個同事?”
男人明顯愣了一下,但很快舒展眉眼,神情自然。
“老馮,上次他老婆生孩子,你跟我一塊去的。”
在他詫異的目光中,我撥通了老馮的電話。
男人身形一頓,趁著嘟嘟聲的功夫。
默不作聲地將身子側向一邊,然後快速敲擊著什麼。
電話接通了。
“馮教授,問你個事。之前你跟我家那位,來過摩天輪遊樂場對不對?”
對麵沉默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
“白教授,你這話說的。我們兩個大男人,跑去坐摩天輪幹什麼?”
我眯了眯眼睛,“你確定嗎?”
對麵剛要回答,但話到嘴邊,硬生生拐了個彎,顯得很是別扭。
“啊對,我忘了。上個月,我家小孩出滿月的時候,跟你家先生來過。”
我客氣地掛斷電話,沒再說什麼。
男人小心翼翼牽起我的手,見我沒什麼表情,撒嬌似的抱怨。
“老婆,我們這麼多年夫妻了,這點小事你還不相信我?”
我仔細看著他的眼睛,卻越看越看不明白,仿佛蒙上了一層紗。
沒走出去兩步,一個十幾歲的男孩,突然跌到他懷裏。
“是你呀,大哥哥。”
說完,他又看向我。
“之前的姐姐怎麼沒來,這個姐姐看上去好老哦。”
不等我說話,一個年輕的女子突然把他抱走,看樣子是他的媽媽。
“童言無忌,夫人不要介意。”
我故作不解,“你家小孩口中的其他姐姐是誰?”
年輕媽媽眼神有些閃躲。
但很快就找到了合理的答案,小孩認錯人了。
“二位的感情真令人羨慕,不像我家那位,整日在外沾花惹草。”
她或許是在暗示我,又或許真的隻是在抱怨。
不過我沒再追問。
景澤亦悄悄鬆了一口氣。
為表歉意,年輕媽媽邀請我們去聽她演奏一曲。
她拉的小提琴,演奏的正是剛剛獲獎的年度最佳曲。
原本這曲子就很憂傷壓抑,如今在小提琴的渲染下,更是聽得人心裏喘不上氣。
我側頭看向男人溫潤精致的眉骨,想起了很多我們之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