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臉上堆著親切的笑容。
身體微微前傾,壓低了聲音。
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鬆下助起初還隻是禮貌性地聽著。
但很快,他的眼睛就亮了。
看向王若琳的眼神裏,充滿了“找到知音”的驚喜。
我不用聽,也能猜到王若琳在說什麼。
無非就是添油加醋地“證實”我平時就如何“高傲自大”。
“看不起資曆老的同事”,再暗示一下我這次手術的成功。
背後可能存在一些“不為人知”的細節。
比如,誇大了病情。
或者,我的方案並非原創。
一個對我有怨,一個對我有妒。
這兩個人湊在一起。
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我知道,風暴即將來臨。
但這正合我意。
我壓低聲音,再次聯係了李律師。
“情況有變,對手已聯手,輿論開始發酵。”
“按B計劃進行,可以開始接觸我們之前篩選好的那幾家權威媒體了。”
“保持溝通,但暫不提供具體信息。”
做完這一切,我靠在椅背上。
接下來,隻需要等待他們一步步走進我設好的局裏。
我從他們身邊走過。
甚至還對著他們,露出了一個和善的微笑。
王若琳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
鬆下助則是立刻又對我鞠了一躬。
笑得一如既往地恭敬。
看著他惺惺作態的樣子,我隻覺得惡心。
接下來的幾天,我將這次凶險手術的全部過程、數據分析和後續治療方案。
整理成了一篇詳細的論文報告。
提交給了醫院學術委員會。
這篇論文是我心血的結晶。
然而,我低估了王若琳的無恥。
兩天後,院內月度例會上。
王若琳竟然搶先上台。
做了一個關於“前置血管合並胎盤早剝”病例的簡報。
她PPT上的核心數據和幾張關鍵的分析圖表。
赫然就是從我論文裏扒下來的!
她隻是換了個排版,加了些無關痛癢的修飾。
就把我的成果,堂而皇之地變成了她自己的功勞。
“......這次手術的成功,關鍵在於我們團隊在術前對一種新的縫合方案進行了大膽的預判和應用......”
王若琳站在台上。
口若懸河,意氣風發。
她一邊講,一邊還不忘“謙虛”地看了我一眼:
“當然,阮醫生作為主刀醫生,在手術執行層麵,也是功不可沒的。”
一句話,就把我從方案的製定者。
降級成了一個單純的“手術匠”。
台下的同事們交頭接耳。
看向我的目光,充滿了同情、鄙夷和幸災樂禍。
張主任坐在第一排,麵帶微笑。
滿意地看著自己的親信在台上大放異彩。
我坐在角落裏,麵無表情。
我看著王若琳那張因為興奮而微微漲紅的臉。
心中隻有一個念頭。
偷吧。
盡情地偷吧。
你現在偷走的每一個字。
將來,都會將你釘死在恥辱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