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會議結束,我一言不發地走出會議室。
鬆下助竟然在門口等我。
他看到我,又是那副標誌性的笑容和鞠躬。
“阮老師,恭喜您。”
“王醫生說,這次手術的成功,您也有一份功勞呢。”
他的話,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
表麵上是恭喜,實際上是在嘲諷我。
不過是給別人做了嫁衣。
我看著他,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是嗎?那還要多謝王醫生的肯定。”
我語氣平淡地回應。
我的反應,顯然讓鬆下助有些意外。
他大概以為我會暴跳如雷。
或者至少會流露出不甘和憤怒。
可我沒有。
我越是平靜,他眼中的寒意就越是濃重。
他大概覺得我這種隱忍,是對他更大的蔑視。
我懶得再理他,轉身就走。
王若琳的剽竊,給了鬆下助一把新的刀。
他會用這把刀。
在最公開的場合,給我最致命的一擊。
而我,就在等那一刻。
機會很快就來了。
一周後,醫學院舉辦了一場麵向全院的公開學術講座。
主講人是我。
講座的主題,正是那台“前置血管”手術的經驗分享。
這是我的主場,本該是我名正言順。
將所有榮譽收歸囊中的時刻。
然而,當我站在講台上,看著台下黑壓壓的人群時。
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前排的鬆下助和王若琳。
王若琳抱著手臂,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鬆下助作為優秀學生代表。
則像個認真聽講的好學生。
手裏還拿著筆記本和筆。
我按照準備好的PPT。
有條不紊地進行講解。
就在講座即將結束,進入提問環節時。
一隻手高高舉起。
是鬆下助。
我點了他的名字。
他站起身,先是禮貌地一鞠躬。
然後用他那獨特的腔調,開口了。
“阮老師,您好。我有一個問題。”
他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全場都安靜下來。
“您的講座非常精彩,讓我們對這次手術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但是,我上周也聽了王若琳醫生的簡報,我發現,您今天講的核心方案和王醫生上周提到的方案在邏輯上高度一致。”
他頓了頓。
“我的問題是,作為一名學生,我應該如何分辨。”
“這套方案的原創者到底是誰?或者說,您的成功,是否像外界傳言的那樣,是竊取了王醫生的研究成果?”
話音一落,全場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