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穆宴霆看著桌上的結婚證,臉色驟變。
“你知道了?”
溫夏盯著那張臉,看他眼裏的心虛和一抹不易察覺的煩躁。
比憤怒先來的一股道不清說不明的委屈。
溫夏猛然轉過頭,狼狽的用手擦掉不爭氣的淚。
“夏夏,不管你信不信,當時事出有因,我也沒有辦法,但是你相信我,我愛你,我們之間就算沒有那麼一紙契約,也能好好在一起的。”
穆宴霆的胳膊抓住她的肩膀。
“你不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嗎?”溫夏抬頭看著這個從年少起就陪在自己身邊的人。
穆宴霆嘴巴抿了一抿,他的雙手從溫夏肩膀滑下,整個下巴崩緊,這是穆宴霆拒絕交流的跡象。
溫夏突然感覺整個人很無力。
她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穆宴霆的話堵在嘴邊。
“現在不能說,反正你知道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穆宴霆永遠都是打著為她好的名義,隻要不想溝通,就會擺出這一招。
溫夏聽煩了。
她不是十八歲那個天真的有些蠢的人,盡相信些什麼男人騙鬼謊話。
“穆......”
“穆宴霆,我頭暈,是不是發燒了呀。”
臥室門口出現一個身影,穆宴霆幾乎是瞬間衝了過去。
楚涵之全身發著紅,大大的眼睛裏彌漫著一層水霧,她呆呆站在原地,看穆宴霆將手背探上她的額頭。
“穆宴霆,房間空調是不是太高了,我怎麼這麼熱,而且怎麼有兩個你啊。”
“你酒精過敏你自己不知道嗎,先別亂動,我送你去醫院。”
穆宴霆的處理速度很快,從臥室裏找來自己的大衣將人包裹了起來,剛準備走發現沒帶車鑰匙。
看著還在原地站著的溫夏,穆宴霆的不耐這一刻達到了巔峰。
但他還是克製著自己的脾氣。
“夏夏,都這個時候你就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沒得,拿一下車鑰匙啊,你不知道酒精過敏嚴重會死人的嗎?”
“真的是,你說你讓她喝什麼酒啊,本來也不會喝。”
手邊的鑰匙被推到穆宴霆旁邊。
溫夏突然就覺得有些累的站不起來,她動了動長時間站立的腿,凝固的血液讓她有些險些跌倒。
“溫夏,現在不是吃醋的時候。”
穆宴霆的胳膊扶住了她。
眼睛中再無往日半點溫情。
“穆老師,不要對夏姐這麼凶,今天是你們倆的周年紀念,本來是我的錯。”楚涵之這會清醒了幾分,她掙紮著就要從穆宴霆懷裏下來。
穆宴霆來不及反應,就讓楚涵之掙脫了,但她腳步不穩,落地的瞬間眼看就要倒地,溫夏下意識的就去扶。
明明她的手已經抓到她的胳膊了。
可楚涵之還是重重摔在了地上。
像是溫夏故意從她身上推開那樣。
“你沒......”事吧兩個字停在喉嚨裏,她下意識去攙扶倒地的人,卻被穆宴霆一個大力推開,跌坐在地上。
“你別碰她!”
這是她第二次見穆宴霆這麼失態,上一次還是因為她被人欺負了。
他擔憂的眼神,顫抖的手,憐惜的話,放慢的動作,一下一下像根針一樣往溫夏心尖上紮。
“對不起,穆老師,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惹夏姐生氣的,你快和她解釋一下。”
溫夏手指蜷縮,指尖泛著痛。
她剛才被推開,手指不知道按到了什麼東西。
“乖,你先別說話,我送你去醫院。”
穆宴霆一把抱起楚涵之,離開前定定的看了一眼溫夏。
“你要什麼解釋,我們都可以好好談,沒必要傷害無辜的人。”
“溫夏你好好想一想吧。”
穆宴霆說完,喉嚨動了一下,眼神也變得晦澀不明。
“夏夏,你最近真的變了太多,我都快有些不認識你了。”
指尖的痛意帶著神經反射後的餘韻,激起淚腺。
溫夏慌不擇路低頭,她不想讓穆宴霆看見她狼狽的模樣。
然而穆宴霆壓根懶得看,他滿心滿眼都是楚涵之,關門聲激得溫夏條件反射的一顫。
指尖上紮著一塊帶著細碎寶石的耳釘。
不是溫夏喜歡的款式。
布置溫馨的房間,她抱著自己的膝蓋將自己牢牢蜷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