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夏做了一個夢。
那時父親還沒去世。
她和穆宴霆也剛戀愛,兩人就在家門口約會,穆宴霆偷親了她一下,兩人鬧了個大紅臉。
被下班回來的溫父抓了個正著。
穆宴霆信誓旦旦,解釋不清幹脆直接跪在了溫父麵前說一輩子都會對她好。
溫父表麵一臉嚴肅,等沒人卻打趣她找了個傻子男朋友。
那時候多好啊。
誰都沒有變,
溫夏從夢中驚醒,眼角還帶著濕意。
既然已經回不到從前,那就和從前斷的一幹二淨。
她不想做穆家人眼裏為了上位不擇手段的人,她不是,她父親也不是,她也不想在為了穆宴霆去忍受他那一家子對她無盡的打壓。
她溫夏,原本就是盛夏之燦爛的一朵花。
手機滴滴響了兩聲。
一條是穆宴霆:“買了禮物忘記給你了,涵之沒事了,剛才有點著急,推了你一下,你沒事吧。夏夏,是我言重了,等我回來和你解釋好嗎?”
另外一條是父親的一個朋友,一個比她大十歲,她叫叔叔的人。
先過來的是一張圖片,別樣的建築旁火紅的石榴花開的正豔。
“夏夏,石榴花開了。”
他父親過世,很多事情都是江池野處理的,後來看她成家,江池野自覺的退出了她的世界。
隻是每年都會發一些他去各地旅遊的照片。
隻因為溫夏年少時對父親說她以後想去做個旅行家。
西班牙,她還沒去過。
溫夏盯著她熱烈的顏色。
她隻回複了江池野,對方什麼都沒問,很快發來了機票。
回到聊天,溫夏將穆宴霆的消息刪除。
穆宴霆或許錯了,不是所有的解釋都可以等待,從她將那本假結婚證掏出來的那一刻,她就不在期待和他的未來了。
溫夏叫了家政,自己則縮在了床上。
家政阿姨是個很健談的人,說話的方式像極了印象裏的母親。
“溫小姐,這麼好看的手工全都要扔了呀。”
溫夏撐著腦袋順著阿姨的聲音望去,她小時候就喜歡手工,大學也學的是設計一類,臥室有一麵櫃子,全部是她做的各種各樣的和穆宴霆的小人形象。
那時候每做一個穆宴霆都是一副心心眼的樣子。
她說要把櫃子填滿,穆宴霆說那就要做一輩子了。
直到現在櫃子還有很大的空間。
“不要了,都不要了。”
溫夏將頭埋進被子裏,房子是穆宴霆的,她要把屬於自己的痕跡全部清除。
阿姨歎了一口氣。
“溫小姐,我剛才看到了你的單子,屋外的那些飯太辣了,不適合你,我燉了雞湯,你要嘗一嘗嗎?”
“孩子以後會有的,你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你爸爸媽媽知道了該多心疼啊。”
溫夏以為自己不會再難過了,她把被子蒙在頭上。
先是小聲的抽噎,接著整個身體都開始發抖,哽咽從心臟裏爭先恐後跑出來,變成了嚎啕大哭。
一開始她也是人人羨慕的小公主。
稍微受一點點委屈就要弄的全天下都知道。
她爸爸會給她買最新款的裙子,穆宴霆能放下手中的實驗。
所有人都在為她的情緒買單。
甚至在她父親去世後,穆宴霆徹夜不眠的守著她,。
所以,她哪裏能預到有一天穆宴霆會做一桌子辣菜給吃不了辣的她。
房間打掃的很徹底,溫夏捧著雞湯,和阿姨告別。
“爸爸,我打算和穆宴霆分開了。”
“你不會怪我的吧。”
手機震動起來,是穆宴霆。
“夏夏,醫院裏有個朋友,說昨天醫院裏看到過你,你生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