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憶到一半時,許之昂的手機響了。
即便沒有開免提,我也能聽到助理焦急的聲音。
“許總,你快來看看夫人吧,她說您不來陪著她就是不愛她了,她要把孩子弄死,現在正在用力毆打自己的肚子,再這樣下去,孩子恐怕要沒了。”
伴隨著的是顧夏抓狂的聲音。
許之昂臉色大變,下意識看向了我。
我蹙眉,冷聲催趕:
“你走吧,要是你們的孩子出了事,她一定會把責任怪到我頭上的,我不想跟你們有任何糾葛。”
許之昂臉色變了變,猶豫片刻後轉身離去。
臨走前,對我說:
“青青,等我,我還會來找你的。”
我有些恍惚,這句話,五年前我不知道聽過多少遍。
在我們的周年紀念 日上,顧夏給許之昂打電話說停電了,她怕黑。
許之昂就毫不猶豫丟下我離去,臨走前,他說:
“青青,你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可我等到天亮,等到的隻有他一句:
“夏夏幽閉恐懼症犯了,情緒很不穩定,我得先陪她。”
我出車禍被送去醫院急需做手術。
醫生讓許之昂來簽字。
顧夏卻在這時候發了一張坐在天台上的朋友圈。
配文:
“活著好痛苦,我好想去陪你。”
許之昂直接調轉車頭去找顧夏,讓我一個人在手術台上等了很久,最後是自己簽了字手術才得以進行。
許之昂說到做到,他把店鋪一比一還原了,還為我們配備了更先進的工具。
除外,他每天都會來店裏坐一坐。
即便我不肯跟他說話,他也不在意。
有八卦的員工忍不住打趣我:
“老板,你前夫天天往你這跑,該不會是後悔了,想跟你複婚吧。”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
晚上,我打車來到了墓園。
抱著一束桔梗來到一個小小的墓碑前坐下。
墓碑上寫著:沈青愛子之墓沈安安。
這是我和許之昂的第二個孩子。
去世時僅有三歲。
那時候我在外出差了兩天,一回到家就去二樓找心心念念的兒子。
可屋裏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我給幼兒園老師打電話,卻被告知兒子下午就被人接走了。
是一個叫顧夏的女人。
她給許之昂打電話,許之昂親口承認是自己讓她來接孩子的。
一種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我給許之昂打去了電話。
問他孩子在哪裏,他支支吾吾說不上來。
直到我發了火,他才開口說了句。
“安安他出了車禍,去世了。”
他說顧夏帶兒子去遊樂園玩,兒子貪玩非要跑到馬路上玩,所以才造成了悲劇。
我不信,親自去調查。
真相卻是顧夏從幼兒園把兒子接出來後,把他帶到馬路上,一腳油門把他撞死了。
我質問許之昂為什麼撒謊。
他卻滿臉無奈:“你知道的,夏夏因為丈夫的死精神受到了嚴重打擊,她把我當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她嫉妒我跟你有個孩子,所以才......”
我崩潰了,把顧夏告上法庭。
許之昂卻以家屬名義簽下了諒解書。
他無奈地告訴我:
“青青,顧夏她不是故意的,她也很後悔做了這樣的事,你就原諒她吧。”
我怒斥:
“死的可是你兒子!”
“孩子我們還能再生,可我答應過兄弟,要照顧好顧夏。”
後來我試過很多辦法為安安報仇,都被許之昂阻攔。
最終成為了我心頭的一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