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件事明明已經過去了很多年,卻恍如昨日。
我低頭靠在墓碑上,任由眼淚滑落。
是媽媽不好,沒有能力保護你。
這時,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青青,你也在這。”
是許之昂。
他還帶了一個女人。
我猜是顧夏。
我們之間有著那麼多的恩怨,午夜夢回時,我都想衝上去捅死她。
今天卻是我們的第一次碰麵。
而我看不到她的臉。
顧夏上下打量我,語氣嘲諷:
“原來你就是之昂的前妻,久仰大名,那天砸了你的店實在很抱歉。”
“我原本要被拘留十五天的,但之昂心疼我懷著孕,舍不得我吃苦,就把我保釋出來了。”
我站起身,用身體擋住了安安的墓碑。
“你們來幹什麼?”
不等許之昂開口,顧夏就假惺惺開口:
“怎麼說我也是安安的後媽,還不能來看看他嗎?”
我蹙眉:“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惡心。”
顧夏冷笑,言語更加譏諷:
“瞧你這話說的,我可是真心實意來看望安安的,我還給它帶了最愛吃的關東煮。”
說著,她將關東煮遞到我跟前。
“差點忘了,你看不見,我可以給你聞聞的。”
說著,把關東煮遞到我跟前,然後下一秒,將滾燙地關東煮撒到我身上。
“哎呀不好意思,手滑了。”顧夏似笑非笑。
許之昂蹙眉:“顧夏,別太過分了。”
顧夏依舊有恃無恐:“沈小姐心地善良,連孩子的死都能咽下去,這一點玩笑應該不介意的吧。”
我冷笑,撿起關東煮的簽子,然後狠狠插 入她的眼裏。
顧夏尖銳的聲音瞬間充斥整個天空。
“沈青你個賤人......我的眼睛好疼。”
我冷聲問她:“當初我被熱水燙瞎眼睛的時候,可比你疼多了。”
那年我因為失去安安,患上了抑鬱症。
多次自殺都被救了回來。
許之昂紅著眼跪在我跟前:
“我保證,以後都不會再跟顧夏來往。”
然而某天晚上,我收到了正在加班的許之昂的消息。
“老婆,你不是一直想見顧夏嗎?你下來,我帶你去見她。”
我對顧夏已經恨之入骨,聽到可以見到她,立馬衝下樓。
誰知一打開房門,一盆滾燙的水就鋪麵撒了過來。
一百攝氏度的熱水鑽進我的眼裏,我整個人疼得蜷縮在地上。
潑水的那個人語氣不忍:
“別怪我,要怪就怪你惹了不該惹的人。”
我痛苦地給許之昂打去電話。
接聽的卻是顧夏。
“給你準備的驚喜還喜歡嗎?記住了,這就是破壞我和之昂關係的懲罰。”
原來,許之昂根本沒有去加班,而是去找了顧夏。
事後我帶著一群人去找顧夏,打算新仇舊恨一起報。
卻被許之昂攔住了去路。
他用一個莫須有的罪名把我送進監獄,讓我在監獄裏痛不欲生。
而後他把一份離婚協議遞到我跟前:“夏夏懷孕了,我要讓她的孩子做許氏的繼承人,你把字簽了。”
“聽話,不然你一輩子就待在這裏吧。”
顧夏的眼睛不斷流出鮮血,她再也壓不住情緒,崩潰地要過來打我,被許之昂給拽了回去。
“你放開我,我就知道你還放不下這個瞎子,讓我殺了她。”
許之昂依舊沒鬆手。
我聽到墓園外麵傳來一陣滴滴聲。
心想,他們終於回來了。
於是快步朝著墓園走去。
剛走到門口,兒子林北就撲進懷裏。
“媽媽,我好想你。”
我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
“怎麼樣,跟著爸爸出差的日子開心嗎?”
“不開心,因為我好想媽媽。”
我被逗笑,臉上被一隻大手覆蓋。
緊接著耳邊響起丈夫林辭的聲音。
“不僅他想你,我也很想你,一下飛機就來找你,又聽說你來看安安了,我們就過來了。”
跟過來的許之昂看到這一幕,愣在了原地,表情詫異。
“他們是誰?”
我沒有回頭,語氣淡淡:
“這是我的丈夫和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