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看不到許之昂的表情,卻知道他此時的表情會跟吃了蒼蠅一樣難看。
許之昂是我爸爸從生意場上救下來的,是爸爸的左膀右臂。
初次見他,我十八歲,他二十八歲。
他送我的見麵禮是一條價值連城的項鏈。
當他溫柔地為我戴上,淡淡的木質香味將我整個人都包裹住的時候。
我深深愛戀上了他。
可麵對我熾熱的追求,許之昂總會冷冷拒絕。
我以為他不喜歡我,對我的好隻是因為我是爸爸的女兒。
直到我二十二歲那年,沈家被陷害破產,爸媽死在仇家槍口下。
我一夜之間成了喪家之犬。
在我受不了打擊尋短見時,是許之昂踏光而來,將我緊緊摟在懷裏。
那是我第一次見他流淚,聲音嘶啞地祈求我:
“不要傷害自己,你還有我,我會照顧你一輩子。”
在那之後,他幫我把仇家連根鏟除。
把我當成掌上明珠寵愛,所有的好東西隻要我想要下一秒就會出現在名下。
人前禁欲的他夜夜將我壓在身下尋歡。
並為我舉辦了一場世紀婚禮,讓我成為了最令人羨慕的存在。
那時我以為他會是我的靠山。
一切都在那天夜裏發生了轉變。
懷孕八個月時,我意外從樓梯上摔下來,流了一地的血。
我下意識給許之昂打去電話,可電話剛接聽我還沒來得及說話。
他就語氣沉重地告訴我:
“青青,我這邊有急事,處理好了再回去陪你。”
緊接著,電話那端傳來女人啜泣的聲音。
我來不及問,電話就被掛斷。
他似乎忘了,結婚那天他說,隻要我給他打一個電話,不管多遠他都會第一時間來到我身邊。
等我被送到醫院時,孩子已經沒了。
我抱著他小小的屍體痛哭到暈厥,一次次給許之昂打電話,都顯示無法接聽。
直到第二天下午,他才匆匆趕回來。
第一件事就是跪在我跟前道歉:
“對不起老婆,我不知道你受傷了,昨晚我最好的兄弟被仇家殺害,我一直在處理他的事。”
“他拜托我要照顧好他的妻子,他們一家對我有恩,我不能見死不救,真的對不起。”
看著他因為連軸轉而布滿血絲的眼,我責備的話卡在口中說不出來。
經過幾天的掙紮後,我選擇原諒了他。
因為太愛他了。
不曾想,這是噩夢的開端。
因為在那之後,許之昂每個月的時間都會被分成兩半。
一半的時間用來照顧我,一半的時間則跑到另一座城市照顧他兄弟的妻子。
原本兩個人的婚姻,多了第三個人。
我再大度,也難免會吃醋。
任性地給顧夏發了消息。
“你難道沒有家人了嗎?為什麼要纏著我丈夫不放。”
第二天,許之昂就把我綁起來,用刀狠狠切入我的手腕中。
他怒目瞪著我:
“顧夏本就沉浸在失去愛人的痛苦之中,你怎麼能去罵她,她覺得她破壞了我們的婚姻,割腕進醫院了。”
“青青,你還有我,我永遠會陪著你,但顧夏什麼都沒有了,我答應過她丈夫會照顧好她的,你別為難我好嗎?”
他銘記顧夏丈夫對他的恩情,卻忘了,我爸爸也曾救過他一命。
他也曾發誓這輩子都不會讓我受半點傷害。
那晚,直到我失血過多昏迷,許之昂才肯送我去醫院。
他說這是給我的懲罰,讓我記住這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