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一早,謝棲簽了離婚協議。
他明顯一晚上沒有睡好,眼下烏青一片。
簽字之前,啞著嗓音問我:“一定要這樣嗎?”
“夏清棠結婚了,嫁給了我的好兄弟,你明知道我們沒可能的。”
“不全是因為這個。”
經過一晚上的徹夜深思,我如今已經能夠平靜又淡定的開口。
“咱們不合適,趁還年輕,分開比較好。”
他抿了抿唇,到底是簽了字。
離開的時候,我隻拿走了畫板,和當初他買走的那副《救贖》。
如今,這幅畫他已經不再需要了。
離開的時候,他冷冽的聲音傳來:
“陸知夏,你別後悔!”
我沒說話,驅車前往我婚前自己買的房子。
推開門,久不住人的的潮味撲麵而來。
我忽然感覺到一陣熟悉又陌生。
我好像看見了當初哄著我搬走的謝棲。
他從後麵摟著我的腰,將頭搭在我的肩膀上:
“知夏,你和我一起住吧,我想每天都見到你。”
“還是別了,我不習慣。”
“慢慢都會習慣的,你的追求者太多了,我沒安全感。”
眼前的人影消散,我苦笑一聲。
如今的陸知夏,早就被所有人遺忘。
她連畫筆都拿不起來了。
接下來的一周,我久違的在床上渡過。
什麼都沒幹,沒有做家務,也沒有帶孩子。
就在自己的一片小天地裏,吃了睡、睡了吃。
直到,夏清棠打來電話。
她聲音焦急:“知夏,星越把藥藏起來了不肯吃,你知道他會藏在哪嗎?”
謝星越是有這個毛病,總是把藥藏在衣櫃裏。
我知道,但沒說。
“不好意思啊,不知道。”
淡淡的掛了電話後,謝棲又打過來。
這次我直接將手機關機。
又是三天後,我再次拿起畫筆,依舊畫不出自己想要的東西。
於是我收拾了一下,預約了一個心理醫生。
結果在醫院裏,迎麵撞上了謝棲和夏清棠。
他倆貼的很近,正湊在一起看一張單子。
那單子我很熟悉,B超。
感受到我的視線,謝棲率先抬頭。
看見是我,他怔了怔,竟下意識解釋:
“於洋不在,我替他陪清棠孕檢。”
說著,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夏清棠比他敏銳,笑著道:
“知夏?你怎麼來醫院了,是哪裏不舒服?”
“就知道你舍不得跟謝棲分開,想的生病了吧?”
“我剛才還說讓他去哄哄你呢,他就是不願意!”
她嗔怪的錘了謝棲一下。
謝棲抿住唇,別扭的移開視線。
“要是實在想我,就搬回來住,正好星越每天都念叨讓你給他講故事。”
“我也以為我生病了。”
我低頭看了一下手中的單子,有些無奈的搖頭:
“但其實我畫不出來,隻是因為十年沒動筆,生疏了。”
“讓你們失望了,我好的很,身體心理,都沒有問題。”
謝棲僵住,不尷不尬的看過來,臉色鐵青。
而夏清棠眼中飛快閃過一抹陰冷,強顏歡笑:
“這樣啊,看來是我想多了,你心裏隻有畫畫,怎麼會有男人呢。”
“知名畫家,就是和我們這種普通女人不一樣。”
我也笑了:
“確實不一樣,畢竟我不會讓老公的兄弟來陪自己孕檢。”
話音落下,夏清棠立馬難堪的攥緊手指。
我又補充道:
“對了,還是前男友。”
兩個人的臉色,頓時十分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