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清禾僵在原地,客廳裏的空氣像凝固的冰,連窗外的雨聲都顯得格外刺耳。
沒過多久,阮知意端著一杯熱牛奶從廚房出來,手裏還“不小心”帶了把水果刀。
說是要給傅沉舟切水果。
她腳步“踉蹌”地晃到許清禾身邊,突然“啊”地一聲尖呼。
整杯冒著熱氣的牛奶先潑在許清禾頭上,手裏的水果刀也“脫手”往許清禾麵前掉。
滾燙的液體順著頭發往下流,燙得許清禾猛地瑟縮。
她還沒來得及躲,水果刀刀刃擦著她的褲腿劃過,在地板上留下一道淺痕。
阮知意卻像是受了驚嚇一般,瞬間蹲下身,抱著膝蓋“發抖”,眼淚掉得又快又急。
“清禾姐!你怎麼突然推我啊?我知道你怪我......可你別拿刀子嚇人啊!要是傷到你,或者傷到沉舟,我怎麼賠得起啊!”
傅沉舟聽到聲音,從臥室衝出來時。
正好看到阮知意“受驚”的模樣,還有許清禾滿身牛奶、腳邊落著刀的場景,怒火瞬間衝昏了頭。
他幾步衝過去把阮知意摟進懷裏,轉頭瞪許清禾的眼神像要吃人。
“許清禾!你是不是想殺人?!知意哪裏對不起你,你要拿牛奶潑她,拿刀子嚇她?!”
許清禾忍著頭皮的灼痛,聲音沙啞地辯解。
“你看清楚!是我被潑了牛奶!”
“刀也是她自己掉的!”
傅沉舟根本不聽,指著門口厲聲吼道。
“自己掉的?她好端端的會把刀往你麵前扔?”
“你現在不僅惡毒,還學會撒謊了!整天就想著害知意!我看你就是個瘋子!當初的事你還沒有吸取教訓,現在你還要害更多人!”
許清禾被戳到痛處,情緒徹底崩潰,抓起桌上的生日蠟燭往地上摔,
“一汐的事不是我害的!念安也不是我藏起來的!是你把他扔在高速上!是你害死了他!”
“你看看這些!都是給念安慶生的!他才五歲!他連蛋糕都沒吃到!你卻在這裏護著這個女人!傅沉舟,你良心被狗吃了!”
阮知意靠在傅沉舟懷裏,偷偷抬眼瞄著許清禾崩潰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
隨即又埋進傅沉舟胸口,聲音軟軟的帶著哭腔。
“沉舟,你別罵清禾姐了......她肯定也是太愛你了,所以才針對我的。”
“要不......要不我們把清禾姐送到精神病院看看吧?我怕她再做出什麼傻事......”
傅沉舟被阮知意的“懂事”安撫,對許清禾的厭惡更甚。
“送什麼精神病院?她就是裝瘋賣傻!”
“許清禾,我告訴你,從今天起,你不準再靠近知意一步!要是知意少一根頭發,我就讓你好看!”
許清禾看著傅沉舟護著阮知意的背影,看著地上摔碎的蠟燭、潑灑的牛奶。
還有那把刺眼的水果刀,突然覺得一切都可笑又可悲。
她沒再哭,也沒再吵,隻是慢慢抬起手,抹掉臉上的牛奶和眼淚,眼神裏最後一點溫度徹底熄滅。
她的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死水。
“傅沉舟!”
“這個家,我早就不想待了。隻是你記住,遲早有一天你會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