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開始反擊,無聲的較量拉開了帷幕。
江遠搬到了我們樓下。
沈盼生和程巧遛狗,我和江遠逗貓。
然後他回家煮飯,我收拾家務。
又是一個月過去,日子就像是拉著磨盤,每一秒都過得無比沉重,艱難。
我做不到沈盼生那麼鬆弛從容,卻仍咬著牙撐了下去。
我也說不清我在耗什麼。
財產?
想贏?
稀裏糊塗的,我的反擊有了效果。
沈盼生當然不甘心這麼和我冷戰一輩子,可他的策略暫時失效,他開始煩悶,失去耐心,做飯的時候再哼不出小曲了。
程巧察覺出他的情緒,周末在公園遛狗的時候,遞狗繩時也把自己的手遞了過去。
兩人越靠越近,我禮貌地走過去提醒:
“沈盼生,你越雷池,我就可以起訴了。”
他驚醒般鬆開了程巧的手,我則一把抓過來,盯著程巧手上的寶石項鏈:“還有,你給她花錢,我就起訴你故意轉移婚內資產。沈盼生,你別讓我查到這項鏈是你給她買的。”
程巧心虛地低下頭。
沈盼生應激地將我推開,護在程巧身前:“夠了!你不是有了新歡,不在乎我,還管我們這麼多幹什麼?”
我笑了:“我是不在乎你,可是我在乎錢啊。還是你說的,我庸俗無趣,都忘啦?”
沈盼生愣了愣,苦笑一聲:
“楊琴,我真慶幸早早就看清你了。”
說完,他帶著程巧繞開我,沒有再看我一眼。
但是程巧沒有繃住,路過我的時候怨恨地斜了我一下。
我似是不經意地提起:“程巧,你今年2,畢業大半年了吧?”
她腳步停了停。
我大步走遠。
我不確定自己能不能耗過沈盼生,但是程巧大概沒有沈盼生的耐心。
冬去春來,繁花盛開,江遠有些受不了了。
他忍著三個月沒有和我更進一步,已經到了極限。
馬上放棄的時候,程巧把狗趕了出去。
沈盼生提著菜,一個人在樓下遛狗。
狗纏著他想讓他陪著玩,他根本沒有耐心,厭惡地踹到一旁。
看見我,沈盼生神色發沉:“到底怎麼樣你才能放了我?”
我還是那句話:“離婚,財產一人一半。”
他攥著拳冷笑:“還是為了錢!楊琴,之前在一起的時候我沒有虧欠你吧?後來我的書獲獎,所有積蓄都是我一個人賺的。我為什麼要分給你?”
“因為你說會對我好一輩子,你食言了。”
“是你先變的!如果認識你的時候,你就那麼庸俗,我根本不可能追求你!”
我眨了眨眼,又忍不住地進入回憶。
我想有套房子,有輛車子。
不至於經常搬家,下雨的時候還要騎電車。
我還想存一筆錢,以備不時之需。
好像就是從提出這些想法開始,沈盼生對我的態度逐漸變了。他說我被其他人汙染,隻喜歡我之前的樣子。
那個很容易滿足,下班了有人陪著,生日有一件裙子就開心得不行的女孩兒。
可其實我從來沒有變。
他把錢用在我身上的時候,我把錢用在了家裏,要不然日子根本過不下去。
後來他賺了錢,我提出需求,不是變了,而是想讓我們能過得更好。
或許的確庸俗,比不得他的灑脫,但我不覺得我錯了。
眼前程巧的寵物狗去扒他的腿,沈盼生更用力地踹了一腳。
這一幕我忽然覺得熟悉。
想起我和沈盼生養的狗,他隻喜歡了一段時間都不管了,後麵都是我在照顧。
我抬頭定定看著他,心裏頓時一片清明。
“沈盼生,不要找這麼多借口了。”
“你隻是喜新厭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