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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
我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地順著他的話從窗台一躍而下。
一直到我的身影極速墜落,消失在夜色之中,直到馮夏夏尖叫著躲進裴文川的懷裏。
“啊——”
“阿川哥哥,姐姐她,她真的跳下去了!”
“姐姐她怎麼那麼傻啊,怎麼能用生命跟你賭氣呢阿川哥哥,阿川哥哥你又不吃她這一套,肯定隻會更生氣的。”
馮夏夏嘴上是惋惜的語氣,眼眸中卻滿是意外之喜。
她在心中罵著江齊敏是個蠢貨。
她記得裴文川在察覺到她想上位的心思的時候警告過她。
他說:“隻要敏敏在,她永遠是無可撼動的裴夫人,擺正你自己的位置,永遠不要癡心妄想。”
她嘴上答應得乖巧,隻敢在自己的分寸之內跟裴文川耍一些稱得上情趣的小性子。
可她總覺得自己如今在裴文川眼裏是不一樣的。
否則這些天裴文川怎麼會嘴上說著江齊敏最重要,實際上每一個行動都在偏向她。
連她已經逝去的媽媽也能為了她說侮辱就侮辱。
男人嘛,都是這樣口是心非的。
現在江齊敏從十二樓跳下去,絕對非死不可。
她更要為自己爭一爭了。
成為裴夫人,比當他的情人更有麵子。
可她沒想到關於江齊敏已經死了的話語剛說出口,就被裴文川猛地掐住了脖子。
“不可能,她怎麼會死。”
“肯定是在弄把戲騙我,想讓我低頭哄她。”
“她跟我說過她媽媽死之前的遺願是希望她好好活著的。”
“她怎麼會死!”
裴文川嘴上這麼說著。
可他卻連去窗邊看一眼都沒有勇氣。
他推開了被他掐得險些斷氣的馮夏夏。
然後一步一步往門外走。
“假的,肯定是假的。”
“寶寶,你是不是在跟我開玩笑?”
“你現在出來好不好?”
“你出來,你之前做過的任何事我都不生氣了,你出來好不好?”
聲音在顫抖,腿也在顫抖。
他知道,這是十二樓。
回應他的是死一般的寂靜。
與隨即而來的騷動與警笛聲。
裴文川下樓的時候,看見一具屍體被抬上擔架。
滿地綻開的血花。
他衝了過去,攔住了擔架。
屍體已經被白布蓋住,白布很快被湧出的鮮血染紅。
而他看見了屍體手上的婚戒。
那是他事業開始起步的時候用賺來的第一桶金為我親自設計的戒指。
即便他後來功成名就,為我買了很多更大更好的鑽戒,我也永遠隻戴這一枚,從來沒有取下來過。
有人舉著手機拍照。
鑽石的光芒閃爍,像鋼針一樣刺痛了他的眼睛。
此時此刻,他好像沒有辦法繼續自欺欺人了。
“我的敏敏不要我了。”
“為什麼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