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睜眼時,夏筱語發現自己躺在別墅的臥室裏。
背上的傷口已經做了簡單處理,但還是疼得刺骨。
喉嚨幹得發緊,她掙紮著想起來找水喝,剛挪到門邊,就發現門被反鎖了。
夏筱語心裏一慌,摸出手機,發現自己的手機早沒電了。
這一刻,她意識到自己被軟禁了。
“司止淵!司止淵!你放我出去!” 她使勁拍著門板。
就在她快要喊到沒有力氣的時候,房門終於被打開了。
門外站著的卻是江青青,眼底淬著的寒意像臘月的冰,一步步朝她逼近。
“喲,醒了?” 江青青嗤笑一聲,突然伸手揪住夏筱語的長發,“剛才對著門板喊誰呢?喊司止淵?怎麼,忘了他現在是我未婚夫了?”
頭皮被扯得生疼,夏筱語卻死死咬著牙沒哼聲,隻是抬眼瞪她:“是你未婚夫把我打成這樣,還鎖著我!我喊他怎麼了?”
“鎖著你?” 江青青笑得更得意,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幾分,“大小姐說話就是難聽。這可是夏家別墅,你的房間,怎麼能叫鎖著呢?”
話音未落,她猛地一拽,夏筱語猝不及防被拖倒在地。
冰冷的地板硌著背上的傷口,疼得她眼前陣陣發黑。
“我看你那失憶是裝的吧?” 江青青居高臨下地睨著她,眼神像淬了毒,“不然怎麼專挑司止淵在的時候鬧?夏筱語,你是不是還惦記著他?”
“誰惦記他了!” 夏筱語梗著脖子嘶吼,“是他自己對我動手動腳!江青青,你看不住自己的男人,就隻會來欺負我嗎?”
這句話像踩中了江青青的死穴,她的臉瞬間漲得通紅,眼裏的恨意幾乎要溢出來。
“你說什麼?有種再講一遍!”
司止淵本來就是她從夏筱語手裏搶來的,這是她藏在心底最疼的疤,誰碰誰就得死。
怒極之下,江青青拖著夏筱語的頭發往桌子的方向挪去,然後順手從櫃子裏翻出一把剪刀,寒光閃閃的刀刃對著夏筱語的臉。
“大小姐,你不是最寶貝你這頭長發嗎?”
江青青獰笑著,剪刀尖挑起一縷烏黑的發絲,“你勾引我未婚夫,我借你這點頭發做畢業作品,不過分吧?”
“不要!” 夏筱語猛地瞪大了眼。
這頭及腰的長發是她從小愛惜到大的。
不知哪裏來的力氣,她突然掙脫開江青青的鉗製,指甲在對方手臂上劃出幾道血痕。
江青青吃痛尖叫,手裏的剪刀卻沒停。
“哢嚓!”
一小撮頭發飄落在地。
夏筱語徹底紅了眼,猛地抬手抓住江青青的胳膊,長長的指甲狠狠掐進她的肉裏。
江青青吃痛,下意識鬆了手,剪刀 “哐當” 一聲掉在地上,不偏不倚砸在她的腳背上。
“啊 ——”
江青青疼得踉蹌後退,扶著牆大口喘氣,白皙的腳背瞬間紅了一片,眼淚瞬間湧了出來。
夏筱語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搶先一步撿起剪刀護在胸前,她卻死死攥著剪刀,怒吼道:
“江青青,這是夏家!輪不到你在這裏撒野!”
話音剛落,後背突然傳來一陣劇痛,她踉蹌著差點栽倒。
回頭時,正對上司止淵布滿戾氣的眼神,那目光凶得像要吃人。
“夏家?” 他冷笑一聲,“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滾出這個家?”
司止淵瞥了她一眼,轉身趕緊去扶受傷的江青青。
“青青,怎麼樣?傷得重不重?”
江青青見靠山來了,立刻哭得梨花帶雨,往他懷裏縮:“止淵,夏筱語拿剪刀戳我,她想害死我......”
司止淵摟著她,目光如刀子般射向夏筱語,厲聲命令:“滾!”
夏筱語看著他護著江青青的樣子,突然笑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滾?
離開這個早就被鳩占鵲巢、早就不是家的地方?
她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