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父捏著那張失憶證明,指尖泛白,半晌才啞著嗓子道:“這樣也好,過去的事...... 就讓它過去吧。你說的條件,我會好好考慮。”
夏筱語唇邊漾開一抹淺淡的笑:"那我先走了,祝你們玩得盡興。"
望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司止淵忽然有些恍惚。
三年未見,她清減了不少,身形愈發高挑,眉眼間卻添了幾分疏離的漂亮。
他曾無數次設想過重逢的場景,以為她會撲上來大哭大鬧,鬧到顏麵盡失也不肯罷休。
可她卻忘了,忘得那樣徹底。
方才那雙眼看向自己時,平靜得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心口猛地抽痛了一下,尖銳的疼意順著血管蔓延開。
怎麼可能?
十三年的陪伴,從十歲到二十三歲,夏筱語怎麼能說忘就忘?
他忽然有些不甘心。
“止淵哥哥......”
懷裏的女人帶著哭腔,肩膀微微顫抖:"我好委屈,憑什麼夏筱語能那樣隨意欺負我?"
司止淵冷聲道:“沒關係,我會幫你討回來的。”
消失的這三年,他和江青青一直維持著地下情。
多少個夏筱語哭得喘不上氣的夜晚,他正摟著江青青在樓下保姆房裏相擁而眠。
他低頭拍著江青青的背安撫:"放心,以後你才是夏家名正言順的千金,她不過是個無依無靠的私生女。"
正如他所言,自夏父二婚後,夏家確實天翻地覆。
江青青改名為夏青青,從保姆房搬到了三樓的主臥;張姨變成了夏夫人,住進了夏筱語母親之前住的房間。
所有人都等著看夏筱語的笑話,她卻像沒事人般,淡看著家裏的變故。
反正她很快就要走了,眼下唯一能讓她上心的,隻有錢。
深夜,夏筱語蜷在床上,按著隱隱作痛的胃。
這是三年以來落下的老毛病。
敲門聲突然響起,她艱難起身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是帶著笑意的司止淵。
這幾天,夏筱語要麼把他當透明人,要麼就鎖在房裏避不見麵。可他偏像打定了主意,非要時時刻刻出現在她眼前。
"有事?" 她的聲音淡淡的。
"二小姐燉了牛骨湯,讓我來問問大小姐喝不喝。"
司止淵的語氣聽不出情緒。
夏筱語找了個再正當不過的理由:"抱歉,我的本職工作是模特,為了保持身材,晚上從不吃東西。"
司止淵忽然低笑一聲,眼神裏藏著不明的深意:"大小姐,這可由不得你。"
話音未落,他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強硬地將人拽去廚房。
廚房裏,江青青正端著一碗滿是紅油的牛骨湯,見人進來,立刻笑得眉眼彎彎。
"姐姐,這可是我新研究的菜品,你要是不嘗嘗,可就辜負我一片心意了。"
夏筱語捂著絞痛的胃,倔強地別過臉:"我不喝!"
司止淵沒多說一個字,拿起勺子就撬開她的嘴,滾燙的辣湯不由分說地灌了進去。
“啊!”
滾燙的液體滑入喉嚨,胃裏像是被烈火灼燒,劇痛瞬間席卷了四肢百骸。夏筱語臉色慘白如紙,軟軟地倒在地上。
江青青嗤笑一聲。
"裝什麼裝?給你喝好東西還暈倒了,真是條沒福氣的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