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筱語懶懶地陷在貴妃椅裏,聲音不緊不慢:
“我媽離開的時候是淨身出戶,現在你要再婚,這地方我也待不下去了。”
“所以,我要夏家一半的家產,總共十個億,一分都不能少。”
“你把錢給我,我立馬卷鋪蓋出國,這輩子都不礙你的眼。”
氣氛安靜了一瞬,夏父震驚得半天沒說出話。
江青青急了,猛地站起身:“姐姐,你怎麼能提出這麼過分的要求?”
夏筱語掀起眼皮,踩著高跟鞋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睨著她,“我提出什麼要求,輪得到你這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女插嘴嗎?”
她本就比江青青高出小半個頭,此刻微微揚著下巴,投在地上的影子都帶著壓人的氣勢。
江青青紅著眼圈,忽然毫無預兆地往地上倒,後腦勺 “咚” 地磕在桌角,捂著額頭嘶聲喊:“姐姐,你為什麼要推我?”
夏筱語連眼皮都沒抬一下,隻是淡然道:“我可沒碰你。你要實在想碰瓷,那咱們就查監控。這包間裏的攝像頭,可是360度無死角的。”
夏父剛要彎腰去扶,包廂門 “砰” 地被撞開,一個高大的身影闖了進來。
男人一把將江青青摟進懷裏,聲音裏的焦急快溢出來:“青青,怎麼了?”
那個身影,夏筱語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是司止淵。
那個讓她三年都日思夜想,甚至差點跳海隨他去了的男人。
盡管已經知道他還活著,但此刻看到他就活生生地站在眼前,懷裏抱著的卻是別的女人。
夏筱語隻覺渾身的血都涼透了,膝蓋一軟,差點站不住。
夏父反應最快,連忙伸手拉住她,語速飛快地解釋:“筱筱!你聽我說,有件事一直沒告訴你。司止淵沒死,隻是失憶了!”
“被青青意外救下後...... 他們倆已經準備結婚了。你千萬別激動,冷靜點!”
他說話時,夏筱語抬眼對上了司止淵的目光。
臉還是那張熟悉的臉,可那雙眼睛裏,再也尋不到半分從前的愛意,隻剩全然的陌生與疏離。
司止淵皺緊眉,語氣冷硬地護著懷裏的人。
“夏小姐,就算你是正牌千金,也不該這樣欺負人。”
夏筱語眯著眼,忽然笑了。
“江青青,這是你新雇的保鏢?還挺會演。”
這話一出口,滿屋子的人都愣住了。
誰不知道司止淵是夏筱語的命?如今他死而複生,她怎麼可能如此雲淡風輕?
連司止淵都怔在原地,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困惑。
夏筱語掃過一屋子神色各異的臉,挑眉笑道:“怎麼了?一個個都跟見了鬼似的?”
“筱筱,你......你不認識司止淵了?”
張姨終於忍不住開口詢問。
夏筱語擺出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誰啊?誰是司止淵?江青青的新保鏢嗎?”
“哦,說不定以前認識吧,” 她忽然像是想起什麼,從包裏摸出張紙晃了晃,“不過我失憶了。”
證明上寫得清清楚楚。
她受了嚴重的刺激,丟失了部分記憶。
說著,她朝司止淵走近兩步,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禮貌笑容,伸出手,“初次見麵,我是夏家大小姐,夏筱語。幸會。”
司止淵的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臉上,沉默兩秒,才伸手搭上她的手。
“你好,司止淵。”
這樣正式的介紹,像極了十歲那年,她第一次遇見他的場景。
掌心相觸的瞬間,那熟悉的溫度燙得夏筱語心口發緊,她死死咬著後槽牙,才讓聲音保持平靜。
猛地抽回手,她轉頭看向夏父,語氣又冷了下來。
“十個億,十天內到賬。一個月後,我會去瑞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