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青青的聲音還在往屋裏鑽:“那鑽戒呢?右得比夏筱語那個大才行哦。”
“她那個是贗品,不值錢的。”
男人輕笑,語氣裏的漫不經心,把她三年來小心護著的那點念想,徹底碾碎了。
夏筱語低頭,盯著掌心裏的戒指。
這枚說是世間獨一份的鑽戒,她夜夜都攥著睡覺,總覺得是他留下的最後一點念想。
多少個睡不著的夜晚,全靠它撐著,才沒讓自己徹底垮掉。
原來啊,和他這個人一樣,都是假的。
門外傳來江青青走遠的腳步聲,夏筱語慢慢站起身,一步步挪進衛生間。
“哐當 ——”
戒指被她狠狠扔進馬桶。
水流卷著那點亮閃閃的東西轉了兩圈,她看著它消失的瞬間,眼眶裏打轉的淚突然就憋了回去。
冷水撲在臉上,她看著鏡子裏臉色蒼白的自己,撥通了死對頭沈懷川的電話。
“夏筱語,瑞士現在淩晨三點。”
電話那頭的聲音帶著困意,還有點不耐煩,“你最好有天大的事找我,不然信不信我飛回北港掐死你?”
夏筱語深吸一口氣,忍住哭腔說:“我想請你幫個忙。”
沈懷川聽出她聲音不對,語氣一下子軟了:“怎麼了?又為那個老男人要死要活?用不用我回去?”?
“不用。” 夏筱語立馬拒絕,“你幫我辦一個失憶證明。”
“什麼?” 沈懷川像是沒聽清,“你要那玩意兒幹嘛?”
“別多問。” 她咬了咬唇,“你就說能不能辦?”
沈懷川那邊頓了兩秒,幹脆利落應下來:“能。”
“還有......”
夏筱語頓了頓,深吸一口氣:“我們在一起吧,閃婚那種。”
“啊?!”
沒等對方從震驚裏回過神,夏筱語已經強硬地補了句:“一個月後,我去瑞士找你。”
說完,她直接掛斷了電話。
三天後,一張失憶證明被送到了夏筱語手裏。
她正拆著快遞,就接到了父親的電話。
“筱筱,你來中央酒店一趟,今天有件重要的事情跟你說。”
夏筱語的心猛地沉了沉,隱隱泛起不安。
她來到酒店,推開包間門,就看見父親、保姆張姨,還有江青青。
包間裏的氣氛悶得讓人喘不過氣,夏筱語開門見山:“什麼事?”
夏父抽著雪茄,煙霧繚繞裏沉默了半晌,才緩緩開口:“筱筱,你也長大了,有些話,是時候跟你說了。”
“其實青青是我和你張姨生的女兒,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
夏筱語猛地瞪大了眼睛,拳頭瞬間攥緊,帶著寒意的目光直直落在江青青身上。
怪不得母親會在她十歲那年和父親離婚,那麼決絕地離開。
原來背後藏著這樣一段醃臢事。
心口像是有團火猛地竄起來,燒得她指尖都在發顫。
江青青渾身顫抖起來,怯生生開口:“姐姐,你不會討厭我吧?”
夏筱語扯了扯嘴角,冷笑一聲:“說這些廢話幹什麼?不討厭你,難道我是聖母轉世嗎?”
江青青的眼睛眨巴了兩下,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簌簌往下掉。
“我是真的喜歡姐姐,姐姐可不可以不要討厭我?”
夏筱語往前兩步,目光掃過那對母女,轉頭看向父親:“你什麼意思?這是要和張姨結婚了?”
夏父也沒隱瞞,點了點頭。
“是,我年紀大了,總要有個伴。”
夏筱語冷笑:“好啊,不過我有個條件。你要是不答應,我就把你出軌的事,捅到媒體麵前去。”
“你......”
夏父顯然沒料到,素來乖巧懂事的夏筱語會說出這樣叛逆的話,手裏的雪茄差點沒拿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