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來看都會覺得他是一個好父親、好丈夫,如果我沒有偷聽到那場談話,大概也會一直在謊言中幸福下去。
“月兒公司那邊有個緊急會議我得先過去一趟,等會王媽會過來照顧你的。”
廖琛看了眼手機站起身來,一臉急色不等我回應直接轉身離去。
我掀開被子,攙扶著牆壁跟在他的身後。
廖琛走到了最裏間的手術室便停下來,我躲在拐角處看到廖琛正在與醫生談話,
“廖總,子宮已經移植進孫小姐的身體了,手術很成功,接下來就是觀察恢複狀態了。”
廖琛點了點頭“照顧好雪兒,悠悠那邊怎麼樣了?”
“那個孩子已經抽了第一次血了 沒抽多少孩子就臉色發青,我們沒敢繼續抽下去。”
聽到這些話,我顫抖著身子捂住嘴不敢哭出聲。
我知道他們說的是我的孩子,我可憐的孩子。
一名護士懷裏抱著孩子朝手術室大門走去,看起來一歲多的年紀眉眼卻像極了廖琛,而鼻子和下巴幾乎與孫茗雪一模一樣。
我一眼就認出了這是誰的孩子。
廖琛看到孩子的到來頓時露出微笑,攤開雙手迎著上前:
“悠悠來看媽媽了,爸爸抱好不好。”
看著兩人父慈子孝的場景,一陣苦澀直躥我的心頭。
孫茗雪的孩子被廖琛捧在手心,而我的孩子卻被他們視為器官供給的消耗品。
我忘了自己那一刻是什麼心情,隻記得流著淚跌跌撞撞地走回了病房。
大概是兩頭跑累了個夠嗆,晚上廖琛疲憊地拖著身子回到我的病房,毫無防備地在沙發上睡著了。
我偷偷拿走他的手機,打開隱藏空間裏的另一個微信小號。
裏麵隻有孫茗雪一個好友,朋友圈裏全是他們在一起的照片。
記錄著孫茗雪從懷孕到生下孩子,以及孩子成長的全部過程。
我點開聊天記錄往上翻,看到了本該出差的廖琛在我懷孕期間大部分時間全拿去陪孫茗雪和那個孩子。
孕期裏廖琛經常出差,連陪在我身邊的日子基本是擠出來的。
怕自己拖他的後腿,我獨自忍受著孕反和焦慮,常常一個人在黑夜裏崩潰。
原來他所謂的出差隻不過是想陪著那孩子成長的借口罷了。
他親手為孫茗雪做營養湯,陪她去孕婦瑜伽班,陪她散步甚至不顧自己的潔癖為她擦拭著滿是汙泥的雙手。
孫茗雪的每一次產檢他都不曾缺席,而我的產檢他卻從不曾參與。
他對我永遠隻有一句“月兒乖,公司的事太忙了,讓王媽陪你去產檢,我先走了。”
我的孩子至今沒有姓名,而孫茗雪的孩子卻被他視若珍寶,還取名叫廖悠,期望他此生無憂無慮。
此時我才真正意識到原來愛與不愛真的特別明顯。
我心灰意冷的放下手機躺會床上,久久無法入眠。
第二天廖琛起的很早,隨口吩咐王媽送來營養餐後就匆匆離開了。
或許從前我會認為他太忙了,但現在我終於明白他隻不過是忙著陪伴孫茗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