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禾你是不是再生本王的氣,本王都接你回來了,你為何還要生氣?”
說著裴知珩的手就要探進我的裏衣,我心下一驚,立刻將他推開。
一是我不想讓他看見我觸目驚心的傷疤。
二是......“殿下,我是奴婢,不是你的妻子。”
他親自下令休了我扶的妾室,如今又是在做什麼呢?
望著我愛了數十年的人,我心中竟對他再無情欲。
裴知珩不知,我愛了他十年。
從聽聞他馳騁沙場,見他舞刀弄劍,我便愛上了他。
今家世代都是習武之人,兒時的我希望能和他並肩站在一起守衛家國。
可這一切都變的虛無縹緲。
家亡了。
我也廢了。
裴知珩被我擾了興致,惱羞離去。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一口鮮血湧了出來。
手腕的血管已變成黑色,恐怖瘮人。
我扯出笑容。
時日無多了啊。
一連幾日未見,沈婉婉也未曾再找我麻煩。
我安靜的等待自己的死期
裴知珩卻帶著人馬將我捆綁押於前堂大殿。
一身著祭祀服飾的人瞧見我的第一眼就揚言我是妖女。
“殿下不知,這妖女不僅克死了自己的父母,還克死了她整個家族啊,若不是殿下您將這妖女送出府,克的就是攝政王府啊!”
“如今王妃孩子難產遲遲生不下來便和這妖女脫不下幹係。”
裴知珩心下一緊,立刻詢問大師怎麼辦。
大師眸光一暗,“不知殿下是否舍得,放妖女的心頭血入藥給王妃。隻要將妖女的心頭血給了王妃,王妃必能生下孩子,福壽綿長。”
“割,現在就割!”
我一怔,拚命搖頭,“不可!”
我已病入膏方,血是萬萬不能用的。
而這異裝模樣的人一聽便是胡言亂語。
京城百姓無人不知我今家被滅滿門是因皇上錯判。
這大師分明是想要我的命!
裴知珩根本不聽這些,當即就將我捆於木柱上,要對我下刀取血。
“今禾,並不是本王無情。”
“隻是本王沒想到,你竟敢對婉婉行用巫蠱之術。”
他將一個小木人甩在我的臉上。
我定睛一看,怪不得這些天她不找我麻煩了。
原來是早有準備。
不用想這所謂的大師也是她安排的吧?
罷了,解釋給他聽,他也不信。
我一臉視死如歸。
裴知珩卻怒了,抓著我的肩膀拚命搖晃。
“你知道這事驚動了皇上嗎,你要我如何是好,你要我怎麼保下你!”
“今禾,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我都接你回來了,給你想要的生活了,你有什麼可置氣的,你置氣衝我來,你為什麼要傷害我的妻兒!”
我看著他因生氣充血的眸子,忽然就笑出了聲。
沈婉婉是你的妻子。
我就不是嗎?
沈婉婉嫁進攝政王府前,裴知珩也每每找我行歡。
隻是我比沈婉婉多碗避子湯罷了。
不喜可以不娶。
他裴知珩到底把我當什麼?
一股血腥味又湧上嘴邊,我死命的將血壓了下去。
抬頭與他對視,“對,就是我幹的。”
眼前一黑,裴知珩毫不猶豫的將刀插進我的心窩。
血滴答滴答的流進瓷碗。
下人小心翼翼的將瓷碗端到沈婉婉的房間。
初夏的天氣,我的心格外寒冷。
裴知珩,你以為取了我的心頭血你的妻子就能平安生產嗎?
不會的。
視線漸漸模糊,我看見小廝急急忙忙的衝進來稟報。
“王妃生了,王妃生了!”
裴知珩一陣大喜,連忙將我放下。
我恍惚的笑了一下。
一口鮮血噴在了裴知珩的臉上。
他愣住,滿臉不可置信。
因為他壓根就沒有將刀子捅進去,隻是割了皮肉!
下一刻,小廝又匆匆的跑來,欲言又止。
“殿,殿下,不好了。匈奴來犯,今姑娘的兵符根本沒辦法使喚那些兵,需要今姑娘親自下令......”
“滾,現在是說這事的時候嗎!還不快去請太醫!”
裴知珩臉色蒼白,緊張的抱著懷裏的我,然而他麵前的小廝遲遲不肯動身。
他剛欲開罵,就聽小廝顫顫巍巍的說道。
“還,還有,王妃生下的是死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