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安,你什麼意思,你明明知道......”
看著陳見津疑惑的表情,上官嵐到嘴的話又硬生生咽回去。
陳見津天生心臟不好,她不想現在說出準備和許隨安領證的事情刺激他。
“這雖然是你送我的東西,但我覺得還是和見津最配,況且等你我結婚後......”
“結婚!?”
陳見津露出不可思神情,臉色一下子煞白,捂著胸口微微伏下身子大口大口喘氣。
“姐,你要和哥結婚了嗎,那我呢,我怎麼辦,我也喜歡你啊姐姐。”
上官嵐一下子慌了神,推開許隨安握住陳見津的手安撫他。
在一旁敬酒的父母看見了臉色一變,以最快的速度走過來將陳見津抱上車,見陳見津渾身顫抖的樣子,許母氣不打一處來,抬頭就是一巴掌扇在許隨安臉上。
許隨安本就發著低燒全身無力,這一下直接把他打倒在地上,過了許久才緩過神來。
清脆的一巴掌響起後,整個宴會廳瞬間鴉雀無聲,隻有許母憤怒的話回蕩在耳邊:
“許隨安!我竟然不知道你這麼惡毒,明明知道見津身體不好,還要在這大喜日子裏故意氣他,要是他出了什麼事,你這條命就算賠上了也不夠!”
隨即上車火速帶著陳見津前往醫院。
上官嵐離開時一句話未說,但許隨安還是感受到她那嫌惡的眼神落在身上,跟一塊巨大的石頭般壓在他身上喘不過氣來。
陳見津想要什麼所有人都心甘情願奉上,隻要表現出一點點難過大家就會心疼,這麼蹩腳可笑的演技卻可以瞞過所有人。
而他許隨安做什麼都是錯的,明明上官嵐和他準備領證,他卻跟一個小偷一般偷偷摸摸地藏在心底,一句話說不得。
腦子裏不斷閃過剛剛父母和上官嵐憤怒的表情,在場的賓客向他投來不解、疑惑和同情的神情,隻顯得掙紮站起來的他更加可笑。
許隨安不斷在內心告訴自己,不要為不愛自己的人流淚,但是眼淚還是跟斷線般落下,心臟好像被人拿著刀淩遲,一片一片幾乎要將他活活剜碎。
明明曾經上官嵐還會心疼他,在學校裏被欺負的時候會替他出頭,知道他在家住得差,經常吃不飽飯,甚至帶著他回自己家給他做飯吃。
當時的上官嵐真的對他很好,給他買許多昂貴的禮物,帶他去從未去過的高檔餐廳吃飯,也不會偏心陳見津,甚至因為許家父母的偏心和他們大吵一架。
隻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變了。
對陳見津的厭惡變成了心疼,而對自己的同情和戀愛變得不耐煩。
陳見津是闖進他幸福生活裏的強盜,奪走了屬於他的公司和地位,甚至連父母和上官嵐的愛,也一並搶走。
他抹去泛紅眼角的淚水,撐起身子一步一步往外走。
這是他最後一次為上官嵐流淚,也是最後一次為不愛他的許家流淚。
柳銜月見他狀態不對,立刻起身跑到他身邊攙扶他。
“隨安,你要去哪,我送你回去吧。”
“你身子怎麼這麼燙,你發燒了?”
許隨安搖搖頭,想要開口婉拒柳銜月的好意,張大嘴巴卻發現喉嚨哽塞,許久才沙啞著嗓音說出幾個字:
“不用了老師,我自己可以......”
話還沒說完,他最終撐不住,煞白著臉倒在柳銜月身旁。
最後還是柳銜月將他攙扶上車送他回許家。
車子剛剛停下,她便接到上官嵐的電話,一個埋怨的女聲在耳邊響起:
“媽,你看見許隨安沒,見津因為他出這麼大的事情都住院了,他不知道過來看一眼道個歉嗎?”
柳銜月看著身後臉燒成通紅一片的許隨安,第一次覺得自己怎麼會教出這樣一個女兒。
“你知不知道隨安剛剛發高燒在會場暈了過去,他跟你從小青梅竹馬,你真的關心過他嗎?”
上官嵐一愣,聲音有些顫抖,臉色劇變,心中湧出一縷強烈的惶恐。
許隨安在發燒?
他剛剛在她身邊待了那麼久,但是她的全部思緒都在陳見津身上,絲毫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