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19歲了,媽媽還是記不住我的臉。
她分辨得出上萬種植物,卻認不清我。
我和同學來家裏寫作業,她報警說有人私闖民宅。
她燉了燕窩,把第二碗也端給弟弟,嘴裏卻喊著我的名字:
“顏顏,你快吃,剛才弟弟吃過了。”
我生日那天,弟弟不小心點燃了廚房。
他哭著抱住我,耽誤了最後的求生時間。
“姐姐,我就是想親手給你做個蛋糕,你不會怪我的對不對!”
媽媽衝進火光一把拉住弟弟。
我拉住媽媽另一隻手,告訴她我是許顏,要一起走出去。
她卻將我推向更遠處:
“別胡說,顏顏還在飯店等我過生日呢!你是放火的人吧?”
我被消防救出時,已經暈了過去。
我沒怪她,反而到處尋醫問藥,想治好她的臉盲症。
直到參加了植物研究院舉辦的大學生夏令營。
我們意外遇到泥石流,被困在山上。
我看見媽媽從幾十個孩子中,精準地抱住了一個女孩,親自背她到安全的地方。
那個女孩我知道,是媽媽資助的貧困生許燕。
原來,媽媽不是記不住我的臉,隻是不愛而已。
既然如此,我把一切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