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出征的前一天,我在皇城外遇見了斷聯七年的爹娘。
生父劉靖民笑逐顏開向我問路:
“這位將士,可知殿試張榜在何處?”
我恍惚了一瞬,指向長安左門:“在那。”
生母陸琳盯著我的臉,嘴角的笑意漸漸僵硬:
“月兒......是你嗎月兒?你沒死?”
“您認錯人了,在下名為白遠洲,不是您口中的月兒。”
陸琳死死拉住我的肘部,熱淚縱橫:
“你就是我的月兒,我不會認錯!你怎麼能女扮男裝上戰場?!你沒死為什麼不回家找我們?”
劉靖民也語氣卑微道:
“當年的事是迫不得已,現在你弟弟一定中了榜,一切都過去了,和我們回家吧。”
我呼吸一滯,心頭泛起一抹熟悉又強烈的酸楚。
回家?
我望向渭河以北的遼闊平原,內心訕笑。
戰場就是我的家。
我再也不是七年前那個哭鬧著和弟弟爭寵的女娃了。
而是壯士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的鐵血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