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斷絕關係判決書的那天。
外麵下著瓢潑大雨,女兒站在法院門口,沒打傘。
她把那張薄薄的紙折好,放進那萬把塊錢的皮包裏。
我想伸手給她擋擋雨,嘴裏發出“阿......阿......”的嘶吼。
手伸到半空,卻又觸電般縮了回來。
怕她嫌臟。
也怕她嫌我這個啞巴丟人。
她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神冰冷。
“以後別來找我。”
“也別讓人知道,著名的跨海大橋設計師,有個瘋子當媽。”
我張了張嘴,拚命點頭。
雨水順著我臉上溝壑般的皺紋流進嘴裏,鹹澀得厲害。
我知道。
我都知道。
所以我按了手印,我放你走。
隻要你不上那艘船,隻要你不下那片海。
去哪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