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落下冬天第一場雪的時候。
在創立的華人臨終關懷中心,我見到了分手五年的傅淮安。
四目相對,我微微詫異。
他扶在輪椅扶手上的手指卻突然顫抖起來,眼圈通紅:
「竹音,是你啊......」
我扭頭叮囑護理師:
「盡快評估身體狀況,疼痛程度和活動能力,製訂護理需求。」
剛要離開,他嘶啞慘淡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竹音,如今我已是個將死之人,你還要恨我?恨到不肯和我說一句話?」
我轉身望著油盡燈枯的他,麵色十分平靜:
「傅先生,你言重了,好好休息吧,別多想。」
有愛才有恨。
我早已放下。
現在的他。
隻是我們這裏的一個患者,一個服務對象。
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