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懷我們那年,被下了病危通知書。
原因是我的臍帶纏繞在姐姐和妹妹的脖子上,差點將她們絞殺。
也差點害死媽媽。
生產後媽媽因為孕期應激,患上了嚴重的臉盲症。
總是會把三胞胎的姐姐和妹妹錯認是我。
幼兒園時老師發給我的小紅花,媽媽別在了姐姐的胸前,向鄰居炫耀:
“還是我囡囡乖,剛上大班就被老師表揚了。”
小學時我演講比賽獲得全市第一,領獎時媽媽牽著打扮精致的妹妹走上台:
“不是所有的小孩都是來報恩的,我剛好最幸運的那個母親。”
高考後姐姐用我的成績上了頂尖學府,妹妹拿著獎學金周遊世界。
事後媽媽哭著對我道歉:
“你知道媽媽是愛你的,隻是媽媽臉盲,實在分不清。”
諸如種種巧合,在我的人生中發生過無數次。
因為愧疚和虧欠。
我沒有一次,怨恨過媽媽。
直到我查出血癌,第一時間拖著行李風雪趕路奔回媽媽身邊。
卻在門外聽見她跟爸爸打電話:
“聽說二妹靠競賽又要保送清北了,這次讓三妹頂替她去,獎金留給大妹做研學儲備金。”
“手心手背都是我的肉,總不好厚此薄彼。”
“至於二妹,最好騙了,說我有臉盲症,哄哄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