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那是七十年代初,我在林場接受改造已經八年了。
這天,我在報紙上突然看到父親遊街的照片。
照片裏,父親瘦得隻剩下一把骨頭,佝僂著背屈辱地跪在地上,背後插著的木板上寫著「我殲殺少女,我是三反分子,我該死!」。
圍觀群眾,義憤填膺地把爛菜葉和臭雞蛋扔在父親滿是血漬的囚服上。
我扯爛報紙,按著林場生產隊長給我簽下返鄉證。
回到家後,奶奶、叔叔和堂弟卻拿麻繩把我捆在地窖。
罵我是殺人犯生出孽種,拿我當人肉把子扔酒瓶取樂,最後還要把我嫁給得了傳染病的瘋子。
我決定不再忍耐,翻開軍挎包裏的記事本,撥通了首長電話。
其實,早在林場改造的第三年,我就被特招進了國家秘密項目,成了核心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