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民政局領證的路上,顧遠洲的表妹蘇曉梅突然捂著肚子喊疼。
他眉頭緊鎖,二話不說,自行車調頭就往廠職工醫院騎。
二十分鐘後,他從醫院打來電話:“曉梅懷孕了。”
我剛想問是誰這麼不負責任,他聲音沉得滴水:“我的。。。那晚她來送文件,天下大雨,廠裏又停電,我多喝了幾杯。。。”
“這事先別告訴我爸媽,我讓她先住我那屋,等想好對策再說。”
“領證的事先緩緩,你去跟介紹的王嬸說一聲。”
我嗓子眼堵得厲害,半晌吐不出一個字。
他接著吩咐:“對了,你先別聲張,曉梅臉皮薄,這事鬧大了她沒法做人。”
我扯了扯嘴角:“行。”
他鬆了口氣,掛了線。
但他不知道,我和巷口修收音機的周子昂打過賭,如果二十五歲還嫁不出去,我就跟他去南方闖蕩。
而今天,正好是我二十五歲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