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生產隊的糧庫裏守了一個月攢了三百工分,老公拿去換了一雙球鞋送給堂嫂的兒子。女兒咽氣前摸著我的臉安慰我:“媽媽......我不餓......”她小小的肚子裏,鼓鼓囊囊的塞著觀音土。我抹幹眼淚跪在堂嫂門前,求老公分我一碗稀粥,他卻罵我不懂事,“你有沒有腦子,女娃喝什麼細糧粥?小宗正在長身體,這可是我老張家未來的工農兵大學生!”“晌午做的觀音土糠餅不是還有嗎?對付兩口,一會我去挖點葦根給你們改善一下!”堂嫂家的狗正啃著丟在地上的雞蛋糕,我瘋了一樣地上去搶,卻被老公一把推進了凍上的井裏。再次睜眼的時候,我回到了女兒餓死的那一天。這次,我跪在公社書記的麵前,高舉著手中的工分簿:“我要舉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