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當上大學老師後,做的第一件事,是把配偶的隨調指標給了守寡的小嬸。他勸我媽要大度:“娟兒和你不一樣,她沒吃過什麼苦。”“他們孤兒寡母也比不了你有老公孩子,你做大嫂的就不能讓讓嗎?”這一讓便是十年。可我知道他這樣做,隻是圖小嬸年輕漂亮,還給江家添了個獨苗。而我媽,起早貪黑賺錢供他讀書,落下一身病。後來我考上了重高,以為日子會好過點。但一向刻薄的爺奶,嫌我讀書浪費錢,竟偷偷撕了錄取通知書。我媽氣得要拉我去城裏找爹,被爺奶打折了腿。他們還強行把我嫁給了村裏那個愛打人的屠夫。我媽整天以淚洗麵,沒過幾年就含恨而終。萬念俱灰中,我抱著她的骨灰投了河。再睜眼,我回到了考上重高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