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祠堂咽氣那日,提前完成了和謝淵的約定。
五歲的女兒仍然每日為我描眉:“娘親的臉上青了許多。”
她不認得那是屍斑。
“我再給娘親塗些胭脂,娘親氣色好了,就能帶我出去了。”
她墊著腳取下祠堂供著的鎏金纏枝匣,那裏放著寧遠侯世子謝淵半年前親筆寫下的休書,和她不知從哪求的劣質胭脂。
她的小手一下一下在我臉上塗粉,祠堂外的銅鈴聲就在這時響起。
“世子說,既然夫人自願奉上藥引,冬至前便再取三碗血給雲姑娘入藥。”
明日便是冬至了,看來謝淵並不打算放過我。
“對了,今晚便是雲姑娘入侯府的好日子,你回去告訴夫人,敢出來搗亂,別怪世子無情。”
沒有一個人知道,我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