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檀市的雨總是來得猝不及防,像一把刀,割開這座港口城市的喧囂。
我站在“海潮大廈”頂層的落地窗前,手裏的紅酒杯映出霓虹的光,晃得人眼暈。
朱正則站在我身後,襯衫領口鬆開,露出鎖骨上的一道舊疤。
那是十年前,他為我擋刀時留下的痕跡。
“朵朵,明天我簽完合同,就徹底不繼續了。”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點煙草的沙啞,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
我轉過身,裙擺擦過大理石地板,發出輕微的摩擦聲。
十年來,我習慣了這樣的夜晚——
他忙完地下世界的生意,回到這間冷冰冰的頂層公寓,帶著一身硝煙味,抱住我,像抱住最後一塊浮木。
我笑了一聲,語氣裏藏不住的嘲諷,“朱正則,你真覺得那些人會放過你?”
他沒答,眼神卻沉了沉,像是海麵下暗湧的波濤。
他走過來,手指輕觸我的臉,指腹粗糙,帶著淡淡的金屬味。
“朵朵,別跟我強。”他低頭,鼻尖幾乎蹭到我的額頭,氣息溫熱,“我累了,想過點正常日子。”
我推開他,裙子肩帶滑落一寸,露出肩頭的紋身——一朵小小的梔子花,是十八歲那年他親手為我刺上的。
“正常日子?”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