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妻子和女兒失望離開後,秀才終於急了。他向衙門報了失蹤,在城裏張貼尋人啟事。可是一個月過去了,一無所獲。直到那天林遠生病,請的大夫上門。他才知曉,原來自己的妻女都已經自賣自身,南下為仆了。他看著大夫那嘲諷的眼神。“林秀才,您夫人和女兒病重時您又在哪,現在這副深情的樣子又是做給誰看?”林硯沒有回答,隻是轉頭泣不成聲。他終於意識到,柳清和林貞是真的不要他了。甚至連隻言片語都不曾留給他。那個曾經滿心滿眼是自己的妻女,被自己傷到遍體鱗傷。他真的失去她們了。女兒有天生的喘疾,生病時很是費錢。秀才老公的束脩卻從未給過我。他說。嫂嫂中年喪夫,侄兒幼年喪父,他這個作為叔父的不能不幫襯。這一幫襯就是五年。他陪著寡嫂回娘家,陪著侄兒去私塾。而身為他妻子的我沒有丈夫,女兒沒有爹爹。女兒再一次發病時,我當掉最後一件嫁妝。換來的救命錢卻被丈夫拿去給侄兒拜師。他說:“貞兒的病什麼時候都可以治,遠兒的前程可不能耽擱了。”當天,我把自己賣了十兩銀子,和主家約定好五天後南下。五年相伴換來五天告別,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