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三十歲,天空悶得像火爐,那會仿佛永遠是夏天。
我最大的愛好是在村裏隨便轉悠,尤其愛看張寡婦在河邊洗衣服。
她男人死了,一手拉扯倆男娃生活。
常人都說,半大小子的飯量能吃穿房頂的瓦。
那麼,倆男娃加起來就是一個大小子。
由此可得,張寡婦就被徹底吃垮了。
她穿過河流,光腳沾上新泥匆匆向我奔來,活像個新娘子。
“建...建軍啊,能不能接濟我點糧食。”
按道理來講。
我一個光棍漢,她一個寡婦,站在一起成何體統。
可我倆不一樣,別看張寡婦這副慘樣。
她其實是個拋夫棄子的人。
而我,就是當初被她扔掉的人。
隻不過,那些都是上輩子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