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把陪伴和愛都給了寡嫂,隻留給我名分。裴照衍出征西北那日,帶走了寡嫂,留我和兩個幼兒和婆母相依為命。他說大嫂剛死了丈夫無依無靠,獨自留下孤兒寡母會遭人非議。他月月給我寫信,甜言蜜語的同時又極盡邊疆之苦。我以為他生活艱苦,為了體諒他,獨自照顧著兩個孩子和年歲已高的婆母。身為將軍之妻,卻十年如一日穿著早已褪色的羅裙,不惜拿出自己的嫁妝來補貼家用。直到大軍凱旋那日,我看見他一身銀甲,小心翼翼地扶著衣衫華貴麵色紅潤的寡嫂母子下了馬車。他進門的第一句話就是對我說:“令儀,我打算把疏螢抬為平妻。”疏螢就是寡嫂的名字。“你放心,我最愛的還是你,我也是無奈之舉,畢竟她住在府裏沒有名分,會遭人議論。”他嘴上這麼說,卻把我和孩子趕去府裏最偏遠的院子,在兒子病重時,忙著安撫做了噩夢的寡嫂。為了成全他們,在他們成親那日我敲響朝堂下的鳴冤鼓,在皇帝麵前請來了一紙和離書。可他卻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