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遇到賀嘉聿。是在他最落魄痛苦的時候。我小心靠近,精心偽裝,逐漸貪心,以為自己終能得償所願。但實際上,隻是場從一開始就被看穿的空夢。在賀嘉聿第三次跌倒時,我終於忍不住走上前去。他穿著精致考究的高檔西裝,卻並不合身,顯然是最近暴瘦了很多。後頸的椎骨凸起,單薄嶙峋,像極了他強撐的體麵。我已經跟了他三個小時。先是看著他在酒桌上低眉順眼地討好甲方,最終還是被拒絕;再看著他意外撞破女朋友和其他男人接吻,當場被甩;而後垂頭喪氣地去了酒吧,獨自喝了半個小時悶酒;最後將手指上的戒指摘下來,扔進了玻璃酒杯中。賀嘉聿醉得有些嚴重,我費了一番力氣才將他拉起來,“你還好嗎?”他沒應聲,隻是轉頭看向我,眼珠遲滯地轉動,停頓片刻後才道:“不約。”我怔然,很快明白他的意思,窘迫地咬唇,“……我不是。”他眨了眨眼,掏出錢夾,打開向我展示,“錢也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