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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原本的房子前，葉與青發現大門沒有關嚴，裏麵傳來熟悉的聲音，是趙聽瀾和莊雨眠。

這兩天暴雨如注，已經有了洪水的跡象，組織正在緊急安排人手去配合救災。

莊雨眠語帶嬌俏，仿佛在撒嬌一般。

“哎呀，你就相信我的嘛！”

“我在國外留學的時候學過怎麼解決這種災情，教科書上寫的明明白白，不會有錯的。”

趙聽瀾沒有任何的遲疑，含笑道：“好，聽你的。”

“我會寫一份完整的計劃書交上去，這一次如果立功，你就能如願以償往上提一級了。”

透過門縫，葉與青依稀看到門內的場景。

莊雨眠拉住了男人的手，俏皮地晃了晃，臉上的笑容甜的仿佛能滴出蜜來。

“你怎麼這麼好呀，我說什麼你都信我。”

“而且你還給我做飯吃了，我都不知道你還會做飯，那碗番茄雞蛋麵真好吃。”

“我就是隨口說說，沒想到你真的放在心上了。”

葉與青心頭一酸。

八年，她也不知道趙聽瀾居然是會做飯的。

曾經葉與青翻爛了食補的方子，隻為了每次趙聽瀾受傷，都能吃到最可口營養的飯菜。

可是那一年為了掩護趙聽瀾，她受傷高燒不退，就想吃一碗清湯麵，可是趙聽瀾卻說食堂今天沒做這個。

“別這麼嬌氣，”趙聽瀾麵無表情將鋁飯盒放在床頭，“等你好了，我還有工作要找你。”

她以為趙聽瀾隻是不會，可是沒想到，他隻是覺得沒必要為自己費心而已。

她生病時最脆弱、最簡單的一個願望，都比不過莊雨眠隨口一句的撒嬌。

算了，她早該知道的。

於趙聽瀾而言，她隻是他用的最順手的工具，是照顧他生活起居最細致入微、永遠悍不畏死事事周全在背後接應的機器。

也許在趙聽瀾看來，她和一個高薪聘請的保姆沒有什麼分別。

葉與青自嘲地笑了笑，推門而入。

屋內的兩個人見葉與青進來，明顯都愣了愣神。

“葉同誌，你別見怪。”

莊雨眠回過神來，笑眯眯地衝她晃晃手上的海鷗牌手表。

“聽瀾同誌說從海市出任務回來給我帶了禮物，我是來拿東西的。”

她看了一眼沉默的趙聽瀾和葉與青，突然意識到什麼般捂住嘴：“啊，對不起，我是不是不該說這個。”

“要是葉同誌喜歡的話，這塊表就送給你吧，我可以等下次。”

“不用，”趙聽瀾攔住莊雨眠摘手表的動作，斬釘截鐵道：“她不喜歡。”

葉與青看著那塊表，僵硬地勾了勾唇角：“是啊，我不喜歡。”

趙聽瀾不記得，每年過生日他問她想要什麼禮物，葉與青的回答都是一塊海鷗牌手表。

可是直到生日那個月過去，葉與青都從未如願以償。

這塊手表她等了八年都都沒有等到，現在卻以輕飄飄的伴手禮的形態，出現在莊雨眠的手腕上。

就像趙聽瀾這個人一樣，她從來都等不到。

葉與青從前以為趙聽瀾隻是生性冷淡，沒關係，如果離他有一百步，那她心甘情願走一百零一步。

可是現在看來，在她賣力向前的時候，趙聽瀾在一步步後退，退向另一個女人。

是她一廂情願，像個自作多情的小醜，演了八年無人問津的對角戲。

“對了，我打算搬回宿舍去住，家屬區住著不太方便。”

一個如此拙劣的借口，但趙聽瀾仿佛完全沒放在心上。

“知道了，用我幫你申請嗎？”

葉與青垂下眼瞼：“不用了，明天我自己去填材料。”

她已經精疲力盡。

這一次，換她後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