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再醒來，麵前擺著一碗白粥，撒了我最愛吃的花生。

“吃吧，可別餓死了。”

我饑餓難耐，端起碗一點一點吃了進去。

腹中微暖。

可沒過多久，為給世子祈福，我隻能繼續跪地磕頭。

我跪到雙膝僵硬，額頭紅腫。

每次暈倒，都被人用水潑醒。

前院爆竹聲聲，正如火如荼地慶祝即將來臨的婚禮。

直到顏殊成婚的前夜，我才被人拖回小屋。

隱隱聽到婢女在門外嚼舌根：

“聽說明日世子爺成婚，長公主要親臨婚宴呢！”

明日，阿娘就會來接我回家嗎？

我滿懷希望，沉沉睡去。

第二日，仆婢闖進屋裏。

她們給我套上一身紅嫁衣，七手八腳在我頭上插首飾。

“快點，新郎要接新嫁娘了。”

我使勁掙脫，疑惑地問她們什麼新郎。

她們翻了個白眼：“阿幺，世子爺前日給你指婚，讓你嫁給李有財，他就是你的新郎呀！”

我又驚又怕，扯下釵環就要往屋外逃。

沒逃多遠，就撞到顏殊的懷裏。

他穿著喜服，臉色從未有過的陰沉，將手裏的鞭子甩在地上，啪啪作響：

“想逃？你既入了我侯府，就生是侯府的人，死是侯府的鬼，一輩子也別想逃出我的手心！”

我跪下求他，說長公主就是我阿娘，她來接我了，讓他放我走。

顏殊扯出冷笑，根本就不信我。

“今日你要是敢逃婚，我就打斷你的腿。”

在我用力全力逃走時，他一鞭抽到我的腿上。

一鞭，兩鞭......不知第幾鞭......

腿上已滿是血汙。

我雙目通紅，雙手一點一點向外爬，拖出一條血痕。

顏殊似是不忍，打得也越來越輕，最後把鞭子交給了護院。

院外宮裝貴人的身影越來越近。

“世子，本宮此來便是為了接回女兒，你可知道她在何處？”

是阿娘，她會不會心疼我，為我討回公道。

我痛得想大聲喊娘，聲音卻喑啞得不成樣子。

“這院落沒有人住，殿下的女兒定然不在這裏。”

顏殊三言兩語，長公主隨著他離開了。

我眼睜睜地看著她越走越遠。

護院揮鞭在我身上狠狠抽出數條傷痕，讓我再無力動彈。

我絕望不已，用盡全力，嘶喊出一聲：“阿娘......”

一頭摔在地上，昏過去之前，隱約聽見長公主道：

“那邊是不是有什麼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