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趕到拍攝現場,正好看見蘇喬被一群男人簇擁在聚光燈下。
“也就那些沒有開過葷的男人覺得宋幼微好,想要踏實過日子的男人誰會娶一個破鞋。”
“嘖,人看著怪清純,背地裏比誰玩得都花。”
說完,蘇喬從手機要翻找著什麼。
不一會,手機裏傳來我昨晚意識不清時,發出的低喃輕喘。
那聲音,讓我渾身恥辱瞬間爆發,失去理智。
我再也忍受不了,紅著眼衝上前將蘇喬推倒在地。
她的手機甩飛出去,屏幕朝上,裏麵依舊放著我昨晚屈辱的呻吟。
我抄起旁邊的矮椅,用盡全身力氣狠狠砸了下去。
“宋幼微,你他媽瘋了!”
謝枕鴻不知從哪冒出來,對我大吼一聲,隨後用力從身後撞了我一下。
我整個人受力身體向前撲,左手正好按在剛剛被我砸碎的手機屏幕上。
隻是一瞬,便傳來細密的疼痛聲。
我低頭看去。
一塊較大的玻璃碎片直直地貫穿了我的左手掌心,無數細小的玻璃碴嵌進了皮肉裏。
鮮血撒了一地。
劇痛遲鈍了一秒,便瞬間席卷我的神經。
我疼得渾身痙攣,可我連一聲痛呼都發不出來。
謝枕鴻卻沒有看我一眼。
他徑直跨過我流血的手,小心翼翼地扶起他懷裏的蘇喬。
“喬喬,沒事吧?有沒有傷到?”
直到蘇喬搖著頭,指向我,他才終於把目光落在我身上。
看著我滿手的鮮血,他有些心虛地說道:
“我才離開喬喬半天,你就來找她麻煩。”
“你什麼時候才能學懂事一點。”
我沒有理會他的話,隻是怔怔地看著他。
似乎是意識到謝枕鴻有些動搖,蘇喬立馬假意害怕躲進他的懷裏。
“枕鴻,宋幼微瘋了,她想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扒我的裙子。”
“女孩子的清白是最重要的,你不在乎還有人在乎呢?”
謝枕鴻聽見這話,立刻將蘇喬抱得更緊了,生怕下一秒再發生意外。
我看到這一幕,內心升起一股巨大的悲哀。
沒有愛意,也沒有再來一次的勇氣。
我深呼一口氣,緩緩開口道:
“謝枕鴻,你就那麼護著她?”
謝枕鴻被我這樣一問,剛剛還在為蘇喬擔憂的表情有了一瞬間的凝固。
他立馬回避與我對視的眼神,猶豫地開口道:
“等你那麼長時間你不來。”
“喬喬體諒你,主動幫你拍了婚紗照,你不能這樣對他。”
我抬頭看去,正好看到一幅三米高的巨型婚紗照掛在正中央。
照片上,謝枕鴻和蘇喬笑得燦爛又般配。
她穿著本該屬於我的高定婚紗。
而我,此刻的出現,卻像個笑話。
我指著那張照片,聲音都在抖:
“謝枕鴻!你今天是和蘇喬結婚嗎?”
謝枕鴻聽後立馬皺起了眉,語氣滿是不耐煩:
“你又要發什麼瘋?等了你一上午都不來,我總不能讓整個攝影棚的人都等你吧。”
“喬喬怕耽誤晚上的家宴,才好心替你拍了婚紗。”
“再說就是一張照片而已,等婚宴過後再補拍不就好了?”
蘇喬立刻挽住謝枕鴻的胳膊,假惺惺地開口:
“幼微你別怪枕鴻,我不懂你們女孩家的心思。”
“我和枕鴻純粹是兄弟,我隻知道兄弟有難,我哪有不幫的道理?”
謝枕鴻還想說什麼,但看到我眼底泛起的猩紅,慢吞吞地說道:
“喬喬為人豪爽性子直,可你出身豪門,也要學市井潑婦那般斤斤計較嗎?”
“晚上就是謝氏家宴了,不要丟我的臉。”
我心底冷笑。
是啊,她為人豪爽,蹭破點皮你都要哄半天。
我出身豪門,就該被你送給八個男人輪番侮辱。
還要為了所謂的謝夫人的體麵,把所有委屈都往肚子裏咽嗎?
這天下哪有這般道理。
我抬頭還想再說什麼。
可謝枕鴻說完就摟著蘇喬離開了。
從頭到尾,他沒有回頭看一眼臉頰泛著不正常潮紅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