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茜走後,家裏的氣氛格外歡快。
繼母哼著歌在廚房切水果。
爸爸開了一瓶珍藏多年的茅台。
仿佛蘇茜已經成了豪門闊太,他們即將飛黃騰達。
我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秦墨發來的消息。
隻有一張圖片。
一個精美的鳥籠。
籠子裏,空空如也。
配文:【金絲雀飛了,換了一隻烏鴉?】
我回複:【烏鴉肉糙,但耐玩。】
那邊秒回:【試試。】
我關掉手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秦墨有潔癖。
但他更喜歡新鮮感。
蘇茜那種充滿了世俗欲望的靈魂,對他來說,是另一種風味的垃圾食品。
「小魚啊,來吃水果。」
繼母端著果盤出來,臉上堆滿了虛假的笑。
「你說蘇茜今晚能成嗎?」
我叉起一塊蘋果,咬了一口。
「成不成,看她命硬不硬了。」
繼母臉色一僵:「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
「宋醫生有些特殊癖好。」
我漫不經心地說道。
「他喜歡玩點刺激的。」
繼母鬆了口氣,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
「有錢人嘛,玩得花點正常。」
「隻要肯給錢,受點罪算什麼?」
是啊。
受點罪算什麼。
斷手斷腳,開膛破肚。
隻要能活下來,確實不算什麼。
可惜,宋辭的手術刀,從不走空。
時鐘指向十二點。
門鈴突然響了。
急促,尖銳。
像是在催命。
繼母嚇了一跳:「這麼晚了,誰啊?」
「可能是蘇茜忘記帶鑰匙了。」
爸爸起身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卻是一個快遞員。
一身黑衣,帽簷壓得很低。
看不清臉。
「蘇小姐的快遞。」
聲音沙啞,像是兩塊砂紙在摩擦。
爸爸接過一個精致的長方形禮盒。
「這麼晚還送快遞,辛苦了。」
快遞員沒說話,轉身消失在樓道裏的黑暗中。
爸爸抱著禮盒回來,一臉喜色。
「肯定是宋醫生送的回禮!」
「快打開看看,是什麼好東西。」
繼母迫不及待地湊過來。
禮盒包裝得很精美,係著紅色的絲帶。
爸爸小心翼翼地拆開。
蓋子掀開的那一刻。
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麵而來。
繼母尖叫一聲,跌坐在地上。
盒子裏,是一雙紅色的高跟鞋。
鮮紅欲滴,仿佛剛從血水裏撈出來。
而在鞋子裏,塞著兩截斷指。
塗著蘇茜最愛的亮片指甲油。
「啊——!」
繼母的慘叫聲幾乎刺破耳膜。
爸爸手一抖,盒子掉在地上。
斷指滾了出來,正好停在我的腳邊。
我低頭看了看。
切口平整光滑。
果然是宋辭的手筆。
他這是在告訴我。
他對這個「替代品」,很滿意。
或者說,很不滿意。
不管是哪種,蘇茜今晚,都別想完整地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