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冷庫中的溫度達到零下,鐘楚音隻穿著單薄的睡衣,雙手雙腳還被綁住,隻能痛不欲生地拿腦袋往牆上撞。
砰!砰!砰!
沉悶的聲音連傭人聽著都覺得心驚。
“看來姐姐已經完全上癮了,這要是在外麵被別人知道......”
舒然故作擔心地咬住唇,顧瑾淮被刺激到,立馬吩咐保鏢拎來一桶水。
“潑!潑到她冷靜為止!”
冷水從頭頂猛地澆下,霎時間,鑽心的冷意從頭傳到腳跟。
鐘楚音的牙齒不停打顫,嘴唇也凍成青紫色。
艱難抬頭時,看到顧瑾淮比冰塊還冷的臉,依稀想起訂婚前。
她突然被父親綁架,扔進洶湧冰冷的暗河。
即使知道那是鐘楚音掌控鐘氏集團後,為永絕後患,想把父親送進監獄,故意設下的局。
顧瑾淮還是在救援準備充足的情況下,親自跳下去救她。
“你本來就容易手腳冰冷,多凍一秒身體就差一分,我舍不得。”
那時的他凍到睫毛都結了冰,卻仍在肅殺的寒風中,堅持看她上了救護車,才去換濕透的衣服。
外界都傳,鐘初音是踩著親人鮮血上位的不孝女,永遠把財富和權力放在第一位,顧瑾淮卻依然堅定地站在她身邊。
“我知道你的父親重男輕女,虐待你十幾年,如今因為綁架你入獄,也是應該的。”
“不管別人怎麼說,我都會愛你。”
從未感受過愛意的鐘楚音,終是被他打動,同樣轟轟烈烈紮進這段戀情。
但老天爺偏要懲罰她,讓她得到,卻又失去。
“鐘楚音,還沒清醒嗎?”
看鐘楚音凍得瑟瑟發抖,顧瑾淮眼裏再無心疼,情緒也沒有任何起伏。
倒是習慣每隔半小時就聯係她的特助衝到冷庫外,瘋狂拍門。
“開門!鐘總隻是因為得了腫瘤,不得已才打止疼藥!她打的根本不是違禁品!”
“什麼?”
顧瑾淮立刻讓人開門,本來要衝進來的步子卻在想起什麼後生生止住,眼睜睜看著助理打橫抱起鐘楚音。
見她額前已經磕出血,臉上是明顯的慌亂。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鐘楚音艱難撫上他的臉,眼神滿是留戀和不舍。
可就在他呼吸開始顫抖時,又突然不屑地輕笑出聲。
“顧瑾淮,原來你還是這麼容易被騙啊,我要不讓他這樣說,你怎麼可能輕易放我出來呢?”
顧瑾淮霎時間僵在原地,直到鐘楚音往胳膊上紮完一針,拿著針管朝他挑釁時,才勉強扯了扯嘴角。
“嗬,被騙?我最希望死的人就是你。這樣做是怕你在外麵發瘋,影響到項目的推進而已。”
“等大橋正式開工那天,我們就離婚吧。“
“到時集團合作已經開始,你和我,也沒必要再繼續演戲。”
顧瑾淮眼底好似結了層冰,摟著舒然目不斜視地路過。
鐘楚音強忍心口的酸澀,在與他擦肩時,淡笑著回應。
“好啊,那就不見不散。”
一旁的特助嘴巴動了動,最終沒說什麼,隻是歎口氣,用毯子將她完全包裹住。
房間的空調也開到最熱,可她還是覺得好冷。
大概是因為,她的心徹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