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砰”的一聲。
賀景初隻感覺臉上的骨頭似要裂開,他猛地睜眼,抬腳踹了回去。
“滾!”
兩人迅速打成一團,賀景初吃了幾拳,最終卻憑借著那股不要命的狠勁,將那個保鏢踩在了腳下。
對方顯然受了傷,一旁圍觀全程的女人也被嚇壞了。
賀景初雖剛恢複力氣,卻不要命般狠狠踩向那保鏢的胸口。
一陣嚎叫裏,他咬牙問道:“說,誰給你們的膽子,來動我?”
一旁的女人嚇到聲音都在發抖:“我,我們錯了,賀少爺。我們也是拿錢辦事,是秦先生,秦聞宴,他給了我們錢,讓我們把你收拾一頓!”
好你個秦聞宴!
賀景初再次踩下一腳,在一陣殺豬般的哀嚎裏,他大步衝出門去。
回到賀宅時,已是深夜。
身上的藥效散的差不多了,賀景初接了大杯熱水快步上樓,一腳踹開了秦聞宴的臥室。
倒是跟他想象中的畫麵不一樣,床上隻躺著秦聞宴一人。
他一把拎住男人的衣領,手中的熱水盡數潑下。
“啊——!”
秦聞宴呼喊一聲,拚命掙紮起來:“賀景初你瘋了!微月,微月你快來!”
“我瘋了?”賀景初眼神如刀,一拳揮向男人的臉:“秦聞宴,你找人收拾我時,就該想到這一刻。”
“放心,我會讓你嘗嘗被收拾的滋味!”
說著,他拎過一旁的水杯想要砸下。
也是這時,門前忽然衝來一道影子,一把奪過他手中的水杯,“砰”地砸了出去。
“賀景初,聞宴手臂剛受了傷,你卻還要來傷害他,我看你是醫院還沒待夠!”
容微月指甲死死扣著他的手腕。
可不待賀景初反擊回去,隻見頭頂上飄過吱呀搖晃的黑影,竟是那水杯砸中了水晶燈,燈體瞬間墜落。
電光石火之間,容微月依憑本能撲過去,死死護在了秦聞宴的身上。
而被她推開的賀景初,竟被那燈體猛地砸倒在地。
飛濺的血液,混著玻璃碎渣,紮在他血肉模糊的胳膊上。
賀景初痛到臉色慘白,卻仍是忍著沒哼一句。
容微月徹底怔住,她正欲上前查看,卻被秦聞宴一把拉住了手腕。
“微月,景初哥剛潑了我一身熱水,還打了我,我身上受了傷,你陪我去醫院好嗎?”
他嗓音低沉,容微月掙紮般閉了閉眼,竟再也沒看地上的賀景初,隻將秦聞宴扶起:“他一貫放蕩不羈,受傷長些教訓也好,倒是委屈你了聞宴,我這就送你去醫院。”
那日,還是賀景初喊來了家裏的管家,將自己送去就醫。
胳膊上的傷口觸目驚心,縫完針後,他隻覺疲憊至極,就這樣沉沉睡去。
醒來已是第二天,賀景初打開手機才知道,外麵早已變了天。
一則他深夜與陌生女人去酒店開房的新聞,攀至頭條,炸了全網。
記者清晰地拍到了他的臉,似是醉酒般被個衣著暴露的女人扶著,兩人一起進了酒店。
“忍不了了,這男人還能不能更渣一些,容小姐對他夠好了吧,竟被他如此背叛!”
“這渣男臟死了,容小姐是被下蠱了吧,我要是她,才不會嫁給這種死渣男!”
“容家造了什麼孽,女兒偏要嫁給一個暴力狂的禍害,真是家門不幸!”
賀景初怔怔盯著新聞下的評論,竟忽然笑起來。
原來,昨晚容微月將他迷暈帶去酒店,又是想抹黑他,為了給嫁給秦聞宴做鋪墊......
他笑著笑著,伸手抹去臉頰上的冰涼,心中像是徹底空掉一塊,灌過風,卷走了所有尖澀的疼痛。
不就是聲名盡毀嗎?
不就是被全世界誤會,成為人人踩一腳的渣男嗎?他賀景初何曾在乎!
他巴不得容微月趕緊嫁給賀景初,那樣,他也好徹底離開!
這一次,賀景初在醫院連住三天。
沒有人來看他一眼,雖然,秦聞宴的病房就在隔壁。
這三天裏,他聽見過賀東明與林薇匆匆趕來的心疼,聽見過容微月替人塗藥、哄人入睡的輕笑,也聽見過秦聞宴狀若幼稚的吃醋......
聽到最後,一顆心竟也能靜如死水。
直到三天後,終於有人推開了病房門。
容微月將一件高定西裝放在床邊,態度不覺放軟:“景初,收拾一下,跟我回容家參加生日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