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醒來時,賀景初被鎖著手腕,趴在冰涼的桌麵上。
一旁傳來秦聞宴的控訴聲:“景初哥一向浪蕩貫了,我也不想為難他,我報警隻是想讓他長些教訓,讓他學一些規矩。”
而容微月顯然心疼壞了:“我明白的聞宴,等做完了筆錄,我今晚陪著你好不好?”
此時,賀景初才意識到,他在的地方竟是警局。
沒有圈裏人在,容微月跟秦聞宴的親密沒有一絲收斂。
賀景初胸口發悶,可後頸處劇烈的刺痛又提醒著他,容微月讓保鏢對他下手有多狠!
“賀先生,交代一下吧,對方報警說你尋釁滋事,將你直接送來了警局,希望你能好好認個錯。”
聽警察說完,賀景初抬眸,跟容微月淬了冰的眼神四目相對。
“認錯?”
他心裏悶痛,卻仍是勾唇笑了下:“我被這幫人誣陷挑釁,脖子現在痛到動不了,誰來給我認錯?我賀景初,錯就錯在當初瞎了眼,信了不該信的人!”
聞言,容微月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倒是秦聞宴冷聲開了口:“景初哥,你說話怎能如此不講理?你好好跟我道個歉,我興許還能把你給保出去......”
“你給我住口!”
賀景初冷冷打斷他:“秦聞宴你再敢說一句,信不信我出去就擰斷你的脖子!”
被他這一嚇,賀景初反倒緊緊攬住了容微月:“微月,我看景初哥是真的沒救了......”
容微月顯然氣急,她順勢窩在秦聞宴懷裏,冷聲道:“賀景初,既然你想吃苦頭,那我便如了你的意!”
“我看你精神狀態早已不正常,正好,那便遣送去醫院,好好給你治療一番!”
說完,竟拉著秦聞宴頭也不回地離開。
當天下午,一封賀景初壓根沒見過的精神鑒定報告送來了警局。
於是,他的拘留地點便從警局,變成了醫院,跟一幫精神病人關在一起......
整整五天,賀景初被綁過電療椅,被喂過治療藥,且同寢室的病人個個都是暴力分子。
他們揮他拳頭,掐他脖子,不讓他睡一個好覺。
就算賀景初一板一眼地打回去,可依舊寡不敵眾。
出院那天,他硬生生被幾個瘋子壓著肩膀,在牆上撞出了滿頭血。
以至於混著夜色走出醫院時,賀景初大腦一片眩暈,神誌不甚清醒。
而他正想招手攔車,路邊竟“吱呀”停下一輛吉普。
抹了藥物的毛巾,瞬間捂上他的口鼻——
意識不甚清醒,他知道自己被人親密的扶住,大半個身體壓在女人身上,就這樣被攙扶去了酒店。
燈光昏黃,他強撐著將眼睛睜開一條縫,竟隱約看到了容微月的影子。
女人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是一張辨不清神色的臉。
“容小姐,都安排好了,剛剛我帶這死渣男進酒店時,記者拍的清清楚楚。”
女人話音剛落,隻聽“砰”的一聲。
容微月竟猛地摔了手邊的水杯:“你叫他什麼?”
“不想惹事的話,嘴巴就給我放幹淨點!”
她說完,徑直來到床前。
很快,賀景初便感覺到一雙柔軟的手掌,緩緩拂上他的臉頰,最後停在了額角縫針的傷口。
“景初,別怪我......”
容微月輕聲呢喃,不知為何,竟叫人莫名聽出一絲柔軟。
可是下一秒,一通電話打斷了女人的動作。
“微月,你在哪?爸媽去度蜜月了,我在賀宅不小心摔傷了手臂,我們見一麵好嗎......”
是秦聞宴溫潤的嗓音。
容微月再沒停留,快步轉身:“你有沒有事啊聞宴,我這就來。”
說完,她冷聲吩咐房間裏的人:“記住,等他醒了,你再離開。”
厚重的關門聲,將賀景初的意識都震清醒幾分。
可他正欲強撐著睜眼,卻聽見那女人將房門再次打開了——
隻見一個穿著黑西裝的保鏢衝了進來,竟一把拎住他的衣領,狠厲的拳頭破空揮向了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