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我把王芸芸的腦袋按向馬桶：

"手滑？不小心？那你也來試試不小心嗆水的感覺，嘗嘗被淹的滋味！"

王芸芸拚命掙紮，尖叫起來：

"放開我，殺人啦！徐清歡要殺人啦，叔叔救我，小姑救我！"

"你放開芸芸，她要是出點事你得坐牢！"

"你非要把這個家搞散是不是？"

王佳航終於用力把我拽開，我踉蹌了一下，後腦勺磕在牆上，一陣眩暈。

王佳航擋在王芸芸身前，臉上沒了偽裝的溫和，隻剩下不耐煩和厭惡：

"徐清歡，你有完沒完？就算芸芸有錯，也是你沒看好孩子，大白天的你睡什麼覺？"

"你要是醒著，能出這種事嗎？孩子死了我們不難過嗎？但活著的人更重要！"

我扶著牆站起來，額頭可能破了，溫熱的液體流下來。

我看著眼前這個我曾經以為可以托付終身的男人，看著他維護殺人凶手那理所當然的嘴臉，最後一絲夫妻情分也煙消雲散。

"活著的人更重要？"

我擦了一把額頭的血，冷笑，

"所以殺人犯比死者重要，是吧？王佳航，死的要是你兒子，你也能這麼輕描淡寫嗎？"

王佳航眼神閃爍了一下，避開我的視線，語氣生硬：

"你別胡攪蠻纏，現在說的是芸芸的事！"

"死都已經死了，你鬧有什麼用？再說了，孩子以後總會有的，我們還可以生兒子。"

"嗬，"我笑出了眼淚，"繼續生兒子？給你們老王家傳宗接代？"

"所以我的兒子就活該死了白死，是吧？你大哥的獨苗就金貴，我的兒子就命賤，是吧？"

我不再看他，顫抖著手從口袋裏掏出手機。

必須報警，必須讓王芸芸付出代價！

然而，我剛點亮屏幕，王佳航就一個箭步衝上來，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另一隻手狠狠扯住我的頭發，用力一拽！

"啊！"

我痛呼一聲，感覺頭皮都要被撕下來，手機脫手飛出，砸在地上，屏幕瞬間碎裂。

"王佳航，你混蛋！"

我目眥欲裂，鮮血混著眼淚流進嘴裏，腥鹹一片。

他奪過手機，看著我狼狽的樣子，眼中沒有絲毫憐憫，隻有煩躁和警告：

"我告訴你徐清歡，家醜不可外揚！"

"報警？你想讓所有人都看我們老王家的笑話嗎？更何況芸芸未成年，報警也沒用，你消停點，趕緊想想怎麼處理下麵那個孩子！"

我嘶吼著，"死的是你兒子，你也不管是嗎？"

王佳航還沒回答，大門被猛地推開，許馨拎著一袋水果走了進來。

看到屋內的狼藉和我滿臉血的樣子，她先是一愣，

隨即目光掃過躲在王佳航身後瑟瑟發抖的王芸芸，以及空空如也的次臥，臉色"唰"地變了。

但她立刻調整表情，尖聲指著我罵道：

"徐清歡，你發什麼瘋，把我家芸芸怎麼了？你看你把孩子嚇的！"

我看著她，這個上輩子間接害死我兒子的毒婦，恨意滔天：

"我發瘋？"

"你怎麼不問問你的好女兒幹了什麼好事，你女兒蓄意謀殺你還有理上了？"

許馨瞳孔一縮，卻立刻撒潑：

"你放屁！肯定是你自己沒看好孩子，孩子出事了就想賴在我女兒頭上！"

"我告訴你，我女兒從小到大我都沒舍得動她一根手指頭，輪得到你來教訓？"

她越說越激動，手指幾乎戳到我臉上："

"我看你就是個掃把星，當初我老公就是在你生孩子那天出的車禍！"

"就是你兒子克的，我沒找你償命算好的了，你還敢誣陷我女兒？"

"你兒子死了那是他命不好，活該！是老天爺收他！"

"你！" 我氣得渾身發抖，恨不得撕爛她的嘴。

但我知道，現在最關鍵的是湖裏那個孩子。

我猛地推開還在喋喋不休的許馨，不顧一切地往樓下衝去。

"快攔住她，她要報警！"許馨尖叫道。

"不能讓她報警！"

王佳航也反應過來，急忙追下來，聲音裏帶著慌亂。

等我衝到人工湖邊時，湖麵上卻空空如也，那個淺藍色的繈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