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我反應過來立刻轉身往回跑，在門口差點和匆匆下來的王佳航撞上。

他手裏拿著一個濕漉漉的大號黑色垃圾袋，神色慌張。

"孩子呢？"我厲聲問。

王佳航把垃圾袋往身後藏了藏，強作鎮定：

"什麼孩子？清歡，你看錯了，湖裏什麼都沒有，可能就是個垃圾袋。"

"王佳航，你當我是瞎子嗎！"我想去搶那個垃圾袋。

他死死護住，壓低聲音惡狠狠地說：

"徐清歡，你別鬧了！我已經處理了，警察來了也沒用，你想讓我們家破人亡嗎？"

就在我們拉扯之際，警笛聲由遠及近，停在了小區門口。

兩名警察走了過來："剛才是誰報警？說這裏可能有兒童墜湖？"

王佳航臉色一變，立刻換上無奈的表情，搶先一步迎上去：

"警察同誌，誤會誤會，沒人報警，是我媳婦，她這兒有點問題。"

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孩子丟了，受了刺激，產生幻覺了，非說孩子掉湖裏了。"

"我們已經找過了，沒有的事。給您添麻煩了，真是對不起。"

一個警察疑惑地看向我，我滿臉是血，頭發淩亂，樣子確實狼狽。

王佳慧也跑了下來，幫腔道：

"是啊警察同誌，我嫂子受了刺激，胡言亂語呢。家裏一點事都沒有。"

警察看了看我們，又看了看平靜的湖麵，大概覺得是家庭糾紛，簡單教育了幾句"看好家人，不要胡亂報警占用警力資源"，便離開了。

看著警車走遠，王佳航、王佳慧、許馨同時鬆了口氣。

而我，心沉到了穀底。

自己真是瞎了眼，竟然會嫁到這樣的人家裏來。

我瘋了一樣衝回家，開始翻找。

客廳、臥室、陽台、衛生間都沒有。那個黑色垃圾袋也不見了。

最後，我的目光定格在廚房那個雙開門的大冰箱上。

心裏那個可怕的猜想越來越清晰。

我走過去，猛地拉開冷凍室的門。

一股寒氣撲麵而來。

在冷凍的魚肉和速凍餃子上麵，赫然塞著一個用舊床單緊緊包裹起來的、長長的、僵硬的包裹。

是我在陽台上看到的那個繈褓的顏色！

"啊------！"

我伸出手，想要把那個小小的、冰冷的身體抱出來。

"別動！" 王佳航從後麵死死抱住我，王佳慧和許馨也衝過來幫忙。

"徐清歡，你非要把事情鬧大是不是？"

"不能讓她抱出來！抱出來就完了！"許馨尖聲叫著。

"快，拿繩子，把她綁起來，關到儲物間去！"

他們三人合力，用不知從哪找來的粗麻繩，將我死死捆住。

我奮力掙紮，但雙拳難敵六手。

"王佳航，那也是條生命，你們還是人嗎？！"我絕望地哭罵起來。

王佳航別開臉，不敢看我：

"清歡，你冷靜一段時間就好了。等過了這陣風頭，大家忘了這事就可以了。"

"忘了？你們想得美！" 我嘶吼著。

許馨拿著膠帶想來封我的嘴。

王佳慧在一旁對王芸芸說："芸芸別怕，沒事了，你媽媽和叔叔會處理好的。"

就在這時------

"砰！" 大門被猛地從外麵撞開。

我爸抱著我的兒子，和兩名去而複返的警察，出現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