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我轉身，一把抓住想往自己房間溜的王芸芸的胳膊：

"王芸芸，你扔下去的是什麼？誰的孩子？"

王芸芸使勁掙紮，嘴裏不幹不淨：

"你放開我，神經病，我扔的是那個吵死人的小屁孩！誰讓你天天逼我背單詞，活該！"

"你這個畜生！"我揚起手，恨不得一巴掌扇死她。

王芸芸卻趁機掙脫，兔子一樣竄回她的客房，"砰"地一聲反鎖了門。

隔著門板，她囂張的聲音傳出來：

"你打啊，你報警啊，我還沒滿十四歲，警察來了也不能把我怎麼樣，略略略！"

那有恃無恐的嘲笑，和上輩子她囂張的嘴臉重疊在一起，瞬間點燃了我所有的理智。

我衝進廚房，抄起那把最厚的斬骨刀，直奔客房木門。

"王芸芸，你給我滾出來！不然我就劈了這扇門！"

刀背重重砍在門上，發出駭人的巨響。木屑飛濺。

"徐清歡，你瘋了！快把刀放下！"

老公王佳航和小姑子王佳慧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他們應該是被動靜引來的。

王佳航衝上來就想奪刀，我側身避開，赤紅著眼睛瞪著他：

"我瘋了，你侄女殺了人，她把一個孩子從陽台扔下去了！樓下人工湖，屍體還在那漂著！"

王佳慧快步走到陽台邊看了一眼，臉色白了白，卻立刻扭過頭來幫腔：

"嫂子你是不是看錯了？芸芸那麼乖，怎麼會就算、就算真不小心那也是意外啊！"

"意外？"

我指著緊閉的房門，聲音尖利，"她親口承認的，她故意的！"

王佳航按住我的肩膀，語氣無奈的開口：

"清歡，你冷靜點！別嚇著孩子就算真是芸芸失手害咱們的孩子沒了，我們還年輕，以後還會有的，你別太難過，更別為難一個孩子啊。"

他竟然以為死的是我們兒子，可卻這樣輕拿輕放！

我猛地甩開他的手，刀尖指向他，怒極反笑：

"王佳航，你聽清楚了，這是一條命，你侄女，她是在殺人！"

屋裏，王芸芸聽到我的話，似乎也有些慌了，但還在強撐："你胡說，我又不是故意的！"

我不再廢話，回身繼續用力砍門，木門已經被砍出一道深深的凹痕：

"開門，再不開門我就砍爛它！"

或許是被我瘋魔的樣子嚇到了，王芸芸的聲音帶上了哭腔："別砍了，我開門。"

門鎖"哢噠"一聲開了。

王芸芸縮在門後，臉上沒了剛才的囂張，眼神躲閃。

我一步跨進去，揪住她的衣領："我對你還不夠好嗎？你要這麼對一個孩子！"

"你不是故意的對不對？你就是想抱弟弟玩，失手了是不是？"

佳慧擠進來，試圖引導王芸芸，"快跟你嬸嬸道歉！"

王芸芸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連忙點頭：

"對，對，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抱著他去陽台看看，不小心手滑了。嬸嬸，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失手？"

我鬆開她的衣領，卻感到一陣徹骨的荒謬和惡心，

"王佳慧，你聽聽這像人話嗎？抱著一個嬰兒去陽台'看看'？'手滑'？她這分明就是謀殺！"

我一把推開試圖和稀泥的王佳慧，揪著王芸芸就往衛生間拖。

王佳航想攔，被我狠狠瞪了回去："今天誰攔我，我就跟誰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