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沒安生兩天，洛桑枳又被葉清荔叫去。

她揪著衣角，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站在裴廿州和他的小徒弟麵前。

葉清荔深吸一口煙，緩緩吐在她臉上：

“嫂子，你之前不是跪求我把廿州哥還你嗎？”

她嘴角勾起玩味的弧度：“這樣，隻要你脫光衣服，在雪地裏轉一圈，邊喊：我是賤女。”

“我現在就把廿州哥還給你怎麼樣？”

“你知道的，廿州哥最聽我的話了。”

洛桑枳聽後眼睛都亮了起來，她乖巧而期待的望著裴廿州，像是抓住最後一根稻草：

“真的嗎？”

裴廿州眼底閃過一絲波動，卻在看見葉清荔興奮又期待的目光後，輕輕點頭。

洛桑枳死死揪著衣角，隨後咬緊嘴唇，像是下定了天大的決心。

她一件件褪去身上的衣服。

這些對她來說不重要的，隻有裴廿州，是她的命。

不，比她的命還重要。

她顫抖的走出門，赤腳踏在雪地上，寒氣刺骨。

“我是賤女......”她聲音極輕。

葉清荔牽著裴廿州立即跟上，還在一旁拿出相機拍攝：“太小聲了，這誰聽得見？大點聲！”

洛桑枳扯著嗓子，牙齒打顫：“我、我是賤女！”

院子裏打掃的、練武的、巡查的淺淺圍了過來。

洛桑枳抖得更厲害了，又冷，又害怕。

她眼眶忽然變得濕潤，鼻尖被凍得通紅。

“嘖，”葉清荔變得煩悶起來，“你哭什麼啊？搞得好像我們欺負你似的。”

“對不起，”洛桑枳慌忙抹去自己的眼淚，“我隻是控製不住，我......我有點害怕。”

她害怕極了。

越來越多的人圍繞上來。

“對不起，我還是做不到，我害怕了。”她轉過身想要逃開，卻被葉清荔攔住退路。

“跑什麼？”葉清荔用力推搡著她，“哎喲，你別這麼無趣好不好？說到就要做到啊！”

葉清荔推的力氣越來越大。

洛桑枳拚命搖頭：“對不起，我真的不行，對不起......”

葉清荔卻拿起一旁的掃帚往她身上打，一邊叫嚷著：“你不是最愛廿州哥了嗎？那就證明給我看！不準退！”

洛桑枳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她像個被嚇壞的孩子，抽噎著強忍那個淚水。

裴廿州下意識伸手，卻被葉清荔一個眼神製止。

他僵在原地，不再做多餘的動作。

周圍的人群議論紛紛出聲：

“這可是大冬天啊，讓大嫂這樣......”

“閉嘴吧！還叫她大嫂呢？小心被打！”

“就是，現在葉清荔才是大嫂，她不過是老大從垃圾桶裏撿回家玩兩天的玩具，現在玩膩了，準備扔掉的東西而已。”

洛桑枳在葉清荔的推搡下，一個踉蹌，踩到石頭，滑了一跤。

她的膝蓋重重擦過石子，瞬間滲出血珠。

她耳朵和臉頰都凍得通紅。

洛桑枳撅著嘴望著裴廿州，她的眼眶再也拴不住淚水，直接湧了出來：“阿廿，我好疼。”

她哭的好大聲，越來越大聲。

她一遍遍重複：“阿廿，我好疼......”

換做以前，她的阿廿，早就把欺負她的人碎屍萬段。

誰讓她落一滴淚，她的阿廿都會掀起腥風血雨。

可這一次，他始終沒有動。